在所有皇子都在明爭暗斗的時候,唯獨這個三皇子蕭云澈,溫和、病弱、與世無爭。
他,就是那條毒蛇!
這個邀請的時機,太過巧合,巧合得就像是對方已經洞悉了他們昨夜的行動,故意拋出的誘餌。
“殿下,這……”李信也察覺到了不對勁,面露憂色。
“我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蕭云庭揮了揮手,聲音聽不出喜怒。
李信退下后,拓跋烈一把拿過那份請柬,捏在手里,冷笑一聲:“鴻門宴。他終于忍不住,要露出獠牙了。”
“他不是露出獠牙,他是在試探我。”蕭云庭靠回床頭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冰冷的鐵盒,“他想知道,我究竟查到了多少東西。”
“那還等什么?我現在就去把他揪出來,擰斷他的脖子!”拓跋烈眼中殺機畢露,“管他什么皇子,敢算計你,就得死。”
“沒用的。”蕭云庭搖了搖頭,神色異常冷靜,“拓跋烈,這里是京城,不是你的草原。殺一個皇子,會引來滔天大禍,我們誰都走不了。而且,你以為他會那么容易被你找到嗎?這封請柬,本身就是一個陷阱。”
“那你說怎么辦?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算計你?”拓跋烈煩躁地在房間里踱步。
“去,當然要去。”蕭云庭的嘴角,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“他想試探我,我又何嘗不想試探他?他既然設下了這個局,我就偏要走進他的局里,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樣。只有讓他自己露出馬腳,我們才能抓住他的尾巴。”
“你瘋了?明知是陷阱你還要去?”拓跋烈猛地轉身,雙手撐在床沿,俯身逼近蕭云庭,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,“我不同意!太危險了!”
兩人離得極近,蕭云庭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灼熱氣息和怒意。
但他沒有退縮,反而迎著拓跋烈的目光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拓跋烈,這是我的仇,我必須親手去報。你幫了我很多,但我不能永遠躲在你的羽翼之下。有些路,必須我自己去走。”
“我不是讓你躲著!我是讓你別去送死!”拓跋烈低吼道,他因為憤怒和擔憂,捏著床沿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。
“我不會送死。”蕭云庭的語氣很平靜,卻帶著一種不容動搖的力量,“我會讓他,為我母親的死,付出代價。”
兩人就這么對視著,一個怒火中燒,一個平靜如水,空氣中充滿了劍拔弩張的對峙感。
最終,是拓跋烈先敗下陣來。
他看著蕭云庭那雙清澈卻執拗的眼睛,無奈地嘆了口氣,語氣軟了下來:“好,你要去,我陪你去。刀山火海,我替你闖。”
“你不能去。”蕭云庭卻拒絕了。
“為什么?”拓跋烈又瞪起了眼。
“你的目標太大了,而且,我需要你在外面接應我。”蕭云庭伸手,覆上拓跋烈緊握著床沿的手背,輕輕拍了拍,“相信我,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。”
他的手還有些涼,但拓跋烈卻覺得那片肌膚下的溫度,一直燙到了自己心里。
他反手握住蕭云庭的手,力道很大,似乎想將人揉進自己的骨血里。
“我……”
拓跋烈剛想說什么,蕭云庭卻因為激動,牽動了內息,猛地咳嗽起來。他下意識地想用另一只手去拿那個鐵盒,卻因為用力過猛,指甲在鐵盒的邊緣劃過。
“嘶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