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。”蕭云庭立刻阻止了他,“這是墨家的東西,用蠻力只會毀了里面的機關和東西。”
“墨家?那是什么?”
“一個……很擅長制造各種精巧器物的學派。”蕭云庭簡單地解釋了一句,他的手指在鐵盒光滑的表面上輕輕敲擊,側耳傾聽著內部傳來的回響。
聲音很沉悶,說明內部是實心的,或者被塞得很滿。
他閉上眼,腦海中屬于現代科學家林越的知識體系在飛速運轉,同時,這具身體血脈里似乎也殘留著一些模糊的、與生俱來的記憶碎片。
“墨家的機關盒,開啟方式千奇百怪。有的需要特定的溫度,有的需要特定的液體,還有的……需要特定的聲音。”蕭云t庭喃喃自語。
“聲音?”拓跋烈一臉不解,“對著它喊幾嗓子就能開?”
“不是喊,是振動。”蕭云庭嘗試著用指節,按照某種特定的韻律和力度敲擊盒身,但鐵盒毫無反應。
他又試著哼唱起母親哄睡時的小調,想看看聲波共振是否能起作用,結果依舊是徒勞。
拓跋烈看著他折騰了半天,失去了耐心:“什么振動不振動的,太麻煩了。依我看,這東西就是個鐵疙瘩。”
蕭云庭沒有理會他的抱怨,眉頭緊鎖,陷入了沉思。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了李信急促的敲門聲。
“殿下,屬下有要事稟報!”
“進來。”
李信推門而入,臉色凝重,他先是看了一眼拓跋烈,然后才對蕭云庭躬身道:“殿下,三皇子……三皇子派人送來請柬。”
“三皇子?蕭云澈?”蕭云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。
在京城的眾多皇子中,三皇子蕭云澈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。他生母位份不高,本人又體弱多病,常年閉門謝客,不參與任何黨爭,在眾人眼中,是個比蕭云庭好不了多少的透明人。
“他找我做什么?”
李信雙手呈上一份制作精美的燙金請柬:“三皇子在請柬中說,邀您三日后,于城外清風觀一敘。他還特意讓來人傳話,說……說是有關于您母親林夫人的舊事,要與您相商。”
這句話,如同平地驚雷。
臥房內的空氣瞬間變得沉重起來。
蕭云庭和拓跋烈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信息。
靜妃那句未說完的警告,在蕭云庭的腦海中轟然炸響——
『宮里最可怕的,從來不是那些張牙爪舞的豺狼。而是那條偽裝成綿羊的毒蛇。』
『你一定要小心那個……那個看起來最不像兇手的人!』
最不像兇手的人。
在所有皇子都在明爭暗斗的時候,唯獨這個三皇子蕭云澈,溫和、病弱、與世無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