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好幾年前便反應過來,或許兄長也不是討厭我,只是一時惡作劇,可他那時候早已經不在京中,這些話始終也沒得說開。
我大婚那日第一次見蕭明偵,燭光下,他生的極好,挑起蓋頭,一見我便笑了。
他笑著問我,「卿韻可有閨名。」
「回爺,妾小字阿錦。」
「阿錦,謝阿錦,到是好聽。」
那個名字在他口里轉了兩圈,我垂眉擰著帕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。
只記得那夜折騰很久,后半夜起了風,風聲嗚咽,在風聲里睡熟了。
我一直覺得我跟王爺是相敬如賓,舉案齊眉的那種夫妻。
雖然他后來從外邊帶回來一個有孕八個月的外室,我心中雖覺得好像不對。
但卻也覺得,身為主母,看著王府開枝散葉是本分,那女子既然懷了孕,納妾也實屬正常。
可是后來,那女子不來敬茶,我的丫鬟生氣去找王爺。
王爺卻說,她懷孕不好敬茶,丫鬟跟我說的時候,氣的快罵街了,說那個女人魅惑主子,我不該讓她輕易進府。
她碎碎念好半天,才想起我沒說話,忽然停了嘴等著我回復。
我認真想了想,才開口,「王爺說的對,她既有孕,是不該多走動。」
我的丫鬟一直說王爺偏心,可……懷孕這么對待大約也正常吧!
父親的后宅向來只有阿娘一個人,我一時間也分不清這算不算偏心了。
可阿娘懷孕的時候,父親總是什么都縱著阿娘,這小妾懷孕,不敬茶,不拜見或許也是正常吧!
偏心就偏心吧!總歸我是主母,主母要有氣量,我能怎么辦?我是給小妾下墮胎藥,還是去跟王爺吵?
都不能,我只能看開點。
蕭明偵的后宅除了我,還有三位妾室,都是一等一的美人。
前兩位一個姓李一個姓王,對我倒是恭恭敬敬,而懷孕那位便是第三位,姓周,從她入后院我便沒見過。
周氏進府一月有余,而這兩日王氏一直來我身邊碎碎念,
「夫人,那周氏真是太過猖狂啊!聽說她前兩日鬧著吃燕窩,府里燕窩便都送進她院里了,我們是一口都吃不著啊!」
「夫人,您得管管她啊!她仗著和三爺青梅竹馬就……」
我敏銳的捉到了什么,「什么叫她和三爺青梅竹馬?」
王氏被打斷愣了一下,好半天才諾諾開口,「是……是啊!那周氏聽說也是官家小姐,夫人您不知道……」
「我不知,不知他有青梅竹馬的……」
后來我慢慢反應過來,決定去看周氏一眼,只是還沒進門,就被急匆匆趕來的蕭明偵攔住了。
「謝卿韻,你來干什么?」
他聲音嚴厲,我愣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