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聲音嚴厲,我愣了一下。
「夫君,我來看一眼周氏。」
「無需你來看她,快回去。」
我愣愣看著他,「夫君今日……有些嚇到我了……」
他愣住,好半天,才換上笑聲音也溫了下來,「阿錦,我剛剛走路聲音有些急了,你先回去,我晚上去看你好不好?」
我彎著眉眼笑了,「好。」
可那天晚上,蕭明偵終究沒來,反而是一群兵沖了進來。
我想我這輩子再沒有那般狼狽,我被五大三粗的侍衛(wèi)抓著手腕,他們扯著我大步出了門,頭上的步搖丟了,頭發(fā)散了,他們扯著我走的太快,鞋子還丟了一只。
我的小丫鬟被扣了起來,我被拖著到了周氏的小院。
我還不懂發(fā)生了什么,膝蓋砸在青色的石磚上格外的疼。
淚在眼里幾轉卻終究沒落了下來,我抬頭,紅著眼眶對上院里站著的人。
「夫君。」
蕭明偵淡漠的看著我,「謝卿韻,你怎生的如此狠辣,周婉她懷的可是我的骨肉啊!」
那一瞬間,我明白了,我忽然氣極反笑,「夫君怎可誣陷于我。」
「什么叫誣陷,從你貼身丫鬟房間搜出了同樣的落胎藥,你還有什么好說的?」
我怔住,「我的丫鬟?」
我回頭就看見被侍衛(wèi)摁著的小丫鬟,小丫鬟哭著搖頭。
我記得她,那小丫鬟叫月兒,就是在我耳邊整日替我生氣的小丫鬟,是臨別阿娘送我的丫鬟。
蕭明偵一聲令下,我有些著急想攔住他們,但又被侍衛(wèi)拽了回來,我就那么看著小丫鬟被摁死在了水里。
那是我第一次見死人,一個那么愛說話的小姑娘此時蒼白冰涼,睜著眼,死不瞑目,我手都有些顫抖,然后心臟一疼,最后我沒忍住暈了過去。
我整整燒了七日,我在醒來的時候,蕭明偵就坐在我旁邊。
我下意識睜大了眼盯著他,他伸手撫開了我的發(fā)絲。
「阿錦,是本王誤會你了,這都是那小丫鬟一人之錯,委屈我阿錦了。」
他看著我,目光溫柔,和那夜?jié)M目冰冷之人判若兩人。
我聲音燒啞了,好半天才勉強開口,「是妾管教無方……爺,妾這幾日日日夢見阿娘,妾想……」
「我讓將軍夫人來一趟。」
蕭明偵溫和的打斷了我的話,我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么,好半天最后只剩了句好。
阿娘來那天,我抱著阿娘就哭了,哭了半晌才停住。
娘看著我心疼至極,「我的阿錦,怎么瘦了這么多。」
「阿錦生病了幾天,才看起來瘦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