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廚房離獸欄不遠,里面養(yǎng)著莊子上剛送來的獵物,全部被火熏死了,但個頭基本齊全。我家工人們清理時,府中的姜大夫曾來看過,讓他們幫忙找點煆羊骨鹿骨,用以入藥。”金堂急道,“當時我還陪姜大夫找了找骨頭,他跟我說,奇怪,莊子上送來的其他野味都是成雙,怎么唯有兔子是單數(shù),不成對呢?”
千燈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孟蘭溪懷中的兔子上:“往年莊子上,確實都是論對送來的。”
“是啊,我也尋思著此事怪異,當時便留了心,又打聽了一下才發(fā)現(xiàn),獸欄中唯獨少了一只兔子,而時景寧去世時,尸體身邊就留著一只小獸,那大小形狀,正與兔子相似!”
那日千燈檢驗廚房痕跡時,金堂背后與商洛講風(fēng)涼話,被千燈發(fā)現(xiàn)后,一直后悔不迭,因此從姜大夫那邊察覺到有異后,趕緊處處留心,希望能為縣主分憂,以彌補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,讓她也看到自己并非一無是處的紈绔。
“縣主,我在修繕房屋時,也向廚房眾人打聽過,大家都說,您是從來不吃兔子的。”金堂說著,憤憤地一指孟蘭溪,“那為何,時景寧臨死前卻要抓著兔子呢?我想來想去,難道他要暗示的,是指兇手有一只兔子么?”
眾人的目光,不由都看向孟蘭溪和他懷中的兔子。
孟蘭溪卻依舊輕撫著兔子,只笑了一笑,問:“怎么,金郎君如此介懷這只兔子,連命案都要牽扯上它么?”
“哼,原本我因為還沒確鑿證據(jù),所以雖然心下起疑,卻也只是暗自注意。可現(xiàn)下你如此囂張,一副小人模樣,讓我再也忍不住了!”金堂轉(zhuǎn)頭對千燈大聲控告道,“縣主,一定是他!府中除了他,還有誰天天抱著只兔子不撒手?”
第五十八章誕女
“那你又怎知,這不是兇手在陷害我,故意在殺死時景寧后,在他尸身旁丟了兔子故意指向我呢?”孟蘭溪冷冷望著他,語帶嘲諷,“畢竟此種伎倆,我之前也不是沒經(jīng)歷過。”
他指的,自然是于廣陵那樁案子中,出現(xiàn)在鄭君山尸身旁的那個“蘭”字。
金堂冷哼一聲,對千燈道:“縣主,是與不是他都有嫌疑,讓大理寺把他抓起來好好審一審,不就知道了嗎?”
千燈的目光在孟蘭溪懷中的兔子上停了片刻,卻只緩緩搖了搖頭。
金堂心下大急,問:“難道縣主不信我?我說的句句屬實,姜大夫和我家中工匠都可以為我作證!”
“我并非不信你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你這靈機一動的指控,實在可笑。”旁邊一直沒事人般的凌天水終于開了口,說道,“少琢磨點自己不懂的東西,有這工夫幫府中盯著重建事宜,好歹還能替縣主分憂。”
金堂惱羞成怒,反問:“既然如此,那你說說真實原因?”
凌天水隨意道:“你的意思是,尸身旁邊的兔子,是因為兇手有一只兔子,所以死者臨終前將兔子握在手中,用以提示兇手,對嗎?”
金堂毫不遲疑點頭:“肯定如此!”
“好,那我再問你,既然時景寧知道縣主不吃兔肉,那么他的兔子必定是因為發(fā)現(xiàn)了兇手行跡后,特地去旁邊獸欄抓的,而不是先抓了兔子、然后順手拿來指認兇手的,對吧?”
他的推斷合情合理,金堂正要點頭,但一瞬間忽然明白了什么,張著嘴巴呆在原地。
“按照你的指控,當時的情況就是——時景寧發(fā)現(xiàn)孟蘭溪要對自己下手,他離開了廚房,不是逃跑呼救,而是去獸欄抓了一只兔子,返回廚房讓孟蘭溪殺了自己,然后用兔子指認孟蘭溪,用以提醒縣主和其他人。”
此話一出,紀麟游頓時忍俊不禁,撲一聲笑了出來。
而孟蘭溪揉了揉懷中白兔,連臉上那對深深的酒渦都顯得譏嘲:“金公子還有什么要說的嗎?沒有的話,我要回去給白兔上藥了。”
金堂臉脹得通紅,原本認定的事情,被別人稍一分析后便是荒誕不經(jīng),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。
千燈見他呆站在原地,一張臉皺得跟霜打菜葉似的,慘不忍睹,知道他這番打擊實在有點大,心下也有些不忍。
她放緩了聲音,對金堂道:“時景寧生前與孟蘭溪并無交惡,我相信不至于此;我也知道金郎君是為時景寧及王府安危考慮,只是此案背后情況,并非如此簡單,還需細加剖析,才能徹底揭露。”
金堂聽著她輕柔的聲音,心下涌起熱切感激,望著她用力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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