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,他的臉好像大花貓啊!”商洛肆意慣了,忍不住指著楊槐江嬉笑。
崔扶風瞧了他一眼:“商洛,不得無禮。這位是弘農楊家的楊槐江楊郎君,論起來,還是縣主表哥。”
商洛吐吐舌頭,見楊槐江狠狠瞪他一眼,便縮到了紀麟游身后。
凌天水目光在楊槐江額頭那塊血痂上掃了掃,不動聲色地抱臂,一言不發。
崔扶風起身向楊槐江拱手,道:“楊兄剛剛進京,便蒙帝后恩德,欽點為縣主夫婿候選,實是可喜可賀。正巧今日縣主召喚,大家都在,我為楊兄引薦介紹一下,日后大家都在后院,各自熟悉稟賦,也好有個照應。”
“崔少卿多慮了,我與他們有什么好照應的?左右過不了幾日他們都得走。”楊槐江皮笑肉不笑朝他還禮,道,“我既然有能力進后院,這兩日結局便要落定的。倒是崔少卿你啊,聽說你是為了破案而入縣主后院的,如今事情已了,怎么還不回家啊?”
這派囂張模樣,讓堂上眾人紛紛側目。
當初凌天水過來時,眾人已經十分不滿,沒料到強中更有強中手,一山還有一山高,跟這個囂張的楊槐江比起來,凌天水竟算低調了。
崔扶風的聲音也變得微冷:“不勞楊公子多慮,崔某行事自有考量。”
見京中最具世家風范的矜貴公子也因他一句話怫然,眾人私下交換眼神,心下更加對這個楊槐江生厭。
千燈送走宮使回到堂中時,便感覺到了堂上暗潮隱隱。
她目光在楊槐江臉上一掃而過,什么也沒說,徑自走到上首居中的簾后落座。
諸位郎君紛紛向她行禮落座,楊槐江卻不識好歹,徑自就向距離千燈最近的上位走去。
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,將他提小雞似的推到了后方,凌天水面無表情地落座,把那雙長腿架在了他和千燈之間:“新來的,找好自己的位置,別亂竄。”
楊槐江在內宮局護送下,原本有恃無恐而來,如今見從縣主到候選人們,個個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抬腳就去踢凌天水橫架的腿:“大膽,本公子可是朝廷下了諭旨,內宮局護送來的……”
話音未落,凌天水的足尖一勾點在他的腘彎,在他膝蓋反射性一折之際,又飛足踩住他的肩膀,輕松一按。
只聽噗通一聲,膝蓋重重撞地,楊槐江結結實實跪倒在了青磚地上,頓時痛得齜牙咧嘴。
旁邊金堂哈哈大笑:“楊公子這不是很懂禮嗎?一來就行此大禮!”
紀麟游抱臂贊賞:“新人入府,給縣主行個大禮、給我們這些前輩見個禮,理所應當。”
“可惡……”楊槐江在虢州向來被人捧著,哪受過這種窩囊氣,想要跳起來和他們理論,奈何膝蓋劇痛爬不起來,只能扒著椅子咬牙切齒,“你們這群小人!我可是帝后親自點取的人選,你們竟敢對我不敬!”
“楊郎君倒也不必自矜身份。”崔扶風淡淡提點,“實不相瞞,在座所有郎君,都是禮部甄選后,內宮局上報,過了帝后的眼才成為縣主夫婿人選的。”
商洛叉腰嘲笑:“就是,憑什么覺得自己就比我們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