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遲疑默然之際,卻見松木頂端粘附著一攤污穢東西,分明是幾只被拍扁的蝸牛,死得應(yīng)當(dāng)沒一兩日,那粘液還亮閃閃的。
眼看她晶瑩的指尖便要觸到那些臟東西,他立即抬手,將她的手握住,從木頭上拉開。
“縣主,小心臟污。”
他出身名門,自幼循禮,只輕捏住她微涼的指尖,將她的手帶離了那些蝸牛黏液之后,便即松開了。
千燈抬眼看見面前被拍扁的蝸牛尸體,面露錯愕,抬頭查看四下,卻見倉庫內(nèi)十分陰涼干燥,并沒有蝸牛蛞蝓橫行的跡象。
她目光從一堆塵封的東西上掠過,落在那領(lǐng)卷好豎靠在墻上的大篾席上:“這席子好大,看著足有兩丈闊,是曬谷麥的吧?”
“應(yīng)該是吧?!贝薹鲲L(fēng)出身當(dāng)朝最頂級的世家,又一直在朝堂上,并不熟悉這些東西。他將篾席外層展開看了看,看到上方邊緣處有一片青翠的草葉卡在竹篾中。
千燈示意他將草葉取下,遞交給她。
一片尤帶青色的葉子,是隨處可見的蜈蚣草,葉子細(xì)長而微硬。
想來是篾席鋪在外面時,葉尖自然刺進(jìn)了竹篾空隙間,就此卡住了,在卷篾席時便被扯了下來。
“你休息下,我把這卷篾席打開看看?!鼻羰疽獯薹鲲L(fēng)到旁邊休息,便解開上面捆縛的麻繩,將席子鋪開。
她抖動篾席,除了掉落一兩顆干癟麥粒外,竹篾中間又找到了一兩片草葉,都還青翠,顯然剛剛被扯下來不久。
“看起來,這席子上次使用,是在曬麥子時……”
麥子是五六月間收的,如今已近八月了,兩個多月沒有用過的大篾席,看起來居然十分干凈,外面一點灰塵都沒有。
而,篾席上卡著的這幾片草葉,顯然不可能是兩個月的,只可能是這兩天有人用過它,并且是鋪在了草地上。
回到柴房,玳瑁依舊守著南禺,只是他臉上青腫更甚。
千燈視而不見,指著尚存的血跡問南禺:“既然你說自己沒有殺人,那么當(dāng)時情形如何,你詳細(xì)對我們講述一遍吧。”
南禺驚惶地舉起被綁著的雙手,指著門口比劃:“我當(dāng)時被綁在柱子上,因為太累所以坐倒在地上,福伯蹲在我面前,側(cè)對著門口給我喂飯……然后我聽到嗖一聲響,就看見他的脖子上冒出血來……”
崔扶風(fēng)端詳著地上噴濺的血跡,對著千燈點了點頭,意思是血跡無誤。
“那么,福伯給你喂飯之時,你可有看見門口什么人出現(xiàn)么?”
南禺用力搖頭:“我坐著比福伯蹲著要矮了一些,他將后面全部擋住了,我……我根本看不到門口的動靜!”
千燈走到柱子前,依照他所說的,像福伯一樣蹲了下來,然后抬手摸著自己側(cè)后方的脖子,對照著柴門方向,呈一條直線,斜斜對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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