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這個羽蔚,也從來沒跟周敏夫鬧過脾氣,就這么一聲不吭病倒了,也很不符合她的身份。
這件事處處都透著古怪。
竇洵沒有立刻回答他。衛桓以為她不這么想,便追問道:“你覺得呢?”
此時已經入夜很久,按照羽蔚的習慣,衛桓已經準備睡了。但羽蔚靠自己是睡不好的,所以還得有竇洵在邊上陪著他。
屋內早早熄燈,竇洵的面容隱沒在暗處,看不真切。衛桓只見她眨了眨眼睛,開口時不答反問:“你覺得這個夢境最古怪的地方在哪里?”
衛桓當然覺得這次的事情最古怪,但竇洵這個問法,別有深意,他不由得多想了一下。
這整個夢境,根源上的古怪在哪里?
衛桓稍稍思索,立刻頓悟了。
“我們看見的,一直都只是周敏夫看見的東西!”
不,也不是周敏夫“看見”的東西,畢竟這其中還有不少他不應該親眼見過的內容。
準確地說,他們到現在為止看到的一切,似乎都是周敏夫想象的東西!
衛桓心中電光似的閃過許多細節。
周敏夫要做的一切,羽蔚要做的一切……
周敏夫和羽蔚遇見的時機,這個夢境起始的地方……
還有他和竇洵剛被玉枕帶到這個夢中時,聽見的那個充滿驚疑怨氣的男子聲音……
哪怕早就有所猜測,但衛桓在把周敏夫的聲音和那個男子聲音兩廂對比的一瞬間,他還是毛骨悚然起來。
衛桓一下子就從臥榻上坐了起來,冷汗直冒。
“這是假的啊!”
這當然是假的,這是夢。
可即便是于當年的真相而言,這很可能也是假的。
竇洵還很鎮靜,而且她看見的是另一個方面。
“這說明玉枕中存在的夢境,其實源于周敏夫的怨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