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說不是呢。剛才巡邏隊那幫孫子,看老子的眼神跟看賊一樣。老子在這基地干了快十年了,還能是內(nèi)鬼不成?”另一個瘦高個抱怨道。
“我聽說啊,是上面抓到了一個硬茬子,好像是那個姓林的小白臉的同伙。”一個消息靈通的工頭壓低了聲音,“聽說那家伙嘴硬得很,顧總發(fā)了好大的火。”
季驍啃面包的動作慢了下來,耳朵卻豎得更高。
“硬茬子?再硬能硬得過電椅?”
“嘿,這你就不知道了。我聽我表哥說,他就在審訊中心那邊當(dāng)差。說那個姓林的,把顧總都給繞進(jìn)去了,說什么『棄子』、『真棋』的,搞得現(xiàn)在整個基地都雞飛狗跳,在找那個所謂的『真棋』呢。”
季驍?shù)男呐K漏跳了一拍。
林楓……他用自己和阿四,為我爭取了時間,還制造了混亂。
“找個屁!這基地跟鐵桶一樣,還能有誰混進(jìn)來?”壯漢不屑地啐了一口,“我看就是那個姓林的在胡說八道,拖延時間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瘦高個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說,“你們忘了『幽靈』嗎?”
『幽靈』兩個字一出口,休息室里瞬間安靜了許多。這個代號,似乎帶著某種魔力。
“老王,別他媽瞎說,那個『z』都死了多少年了。”工頭皺眉道。
“死是死了,可他留下的東西還在啊。”被稱作老王的瘦高個來了興致,“你們以為這基地的系統(tǒng)是誰設(shè)計的?就是那個『z』!他當(dāng)年可是顧總最信任的人。他給自己留了多少后門,誰知道?”
“我聽說啊,”老王壓低聲音,確保只有身邊幾個人能聽到,“『幽靈』的那張身份卡,跟我們的不一樣。那張卡,能打開一些早就廢棄掉的通道和房間。那些地方,連監(jiān)控都沒有,因為系統(tǒng)默認(rèn)它們是不存在的。”
季驍握著面包的手指,不自覺地收緊了。
他口袋里的那張黑色卡片,似乎變得滾燙起來。
“真的假的?這么邪乎?”壯漢有些不信。
“騙你干嘛?以前有個老家伙喝多了吹牛逼,說他年輕的時候跟著『z』干過活,親眼見過『z』用那張卡打開了b7區(qū)的廢棄通風(fēng)井,那下面,聽說是連著整個基地的『幽靈通道』,沒人知道通向哪兒。”
b7區(qū),廢棄通風(fēng)井……
季驍將這個地名死死記在心里。
“行了行了,都別瞎扯了!”工頭打斷了他們的談話,“趕緊干活!戒嚴(yán)期間誰敢偷懶,被抓到可沒好果子吃!”
工人們罵罵咧咧地散開了。
季驍也站起身,將最后一口面包塞進(jìn)嘴里,混在人群中,朝著b7區(qū)的方向走去。
他的步伐不快,但每一步都異常沉穩(wěn)。
林楓,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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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楓再次被帶回了那個審訊室。
但這一次,情況有些不同。
房間里多了一面巨大的顯示屏,占據(jù)了整面墻壁。顧言就坐顯示屏前方的沙發(fā)上,姿態(tài)閑適,手里還端著一杯紅酒,輕輕搖晃著。
他看起來不像一個審訊者,更像一個準(zhǔn)備欣賞戲劇的觀眾。
“林先生,坐。”顧言指了指對面的椅子,“我想,我們之間需要換一種溝通方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