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汐的警告像一根冰刺,扎在林硯的后頸上,讓他下樓時的每一步都感覺輕飄飄的,仿佛踩在棉花上,卻又沉重無比。
寧采,那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,說起話來之乎者也,連冥幣都掏不出來的窮酸書生……死于非命?
怨氣不散?
林硯回到前臺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多年的社畜經(jīng)驗告訴他,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,尤其是KPI(現(xiàn)在是命)壓頂?shù)臅r候。
他需要信息,需要分析。
他調出系統(tǒng)光幕,找到“客戶管理”模塊。
寧采的信息簡單得可憐:客戶:寧采狀態(tài):地縛靈(執(zhí)念深重)入住時間:三百零七年危險評估:低(暫未發(fā)現(xiàn)攻擊性)當前需求:籌措盤纏,進京趕考。
歷史評價:無(從未進行過評價操作)“地縛靈……執(zhí)念深重……”林硯摩挲著下巴,“危險評估是低,但巡查使專門警告……這說明問題不在他現(xiàn)在的攻擊性,而在于他‘死亡’這件事本身?”
系統(tǒng)不會騙人,但巡查使的警告也絕非空穴來風。
林硯決定,不能只聽一面之詞。
要想在這里安穩(wěn)地刷好評……不,是安穩(wěn)地活下去,他必須搞清楚每個“潛在風險點”。
他深吸一口氣,臉上重新掛起職業(yè)笑容,走向正捧著一本破書(似乎是某種古籍)愁眉苦臉的寧采。
“寧采兄,還在為盤纏發(fā)愁?”
林硯拉過一張椅子坐下,語氣盡量顯得隨意。
寧采抬起頭,見是林硯,連忙起身作揖:“林掌柜,小生慚愧……這盤纏之事,確是心頭大石。”
“哎,不急不急。”
林硯擺擺手,壓低聲音,故作神秘地問:“不過寧采兄,我方才與那位新來的巡查使大人聊了幾句,偶然聽聞……兄臺似乎是三百年前的人?
這悠悠歲月,兄臺一首滯留此地,莫非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