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怕為儒帥多逼出他點東西也好。”王樺清想著。
“王刀王,武圣境之下皆螻蟻,你連武圣境都未達,何必螳臂當車?”藤原次郎的聲音像生銹的刀鞘摩擦,臺下東瀛團爆發出刺耳的哄笑。
王樺清的絡腮胡抖落晨露,突然仰頭大笑,聲如洪鐘:“老匹夫!某家這把刀,生來就是斬你這等狂徒的!”
霸刀驟然出鞘,刀身映出他瞳孔里的熊熊戰意,第一刀“寒江不動式”攜萬鈞之力劈落,刀風卷起的砂石在空中凝成尖銳箭雨,直射藤原次郎面門。
東瀛老者足尖輕點,步法暗合《易筋經》周天運轉,短刀如靈蛇吐信,刀背精準叩在霸刀刀脊的“氣門”處。
金石相擊之聲震耳欲聾,王樺清只覺虎口發麻,刀勢竟被卸去七分力道,青石板上卻被刀風犁出半尺深痕。
王樺清不由得暗驚:這老東西的卸力手法,竟比中原點穴術還要精準!
“看招!”王樺清暴喝一聲,刀勢陡然變招“泰山壓頂”,刀身竟在陽光下泛起淡淡金光,那是數十年內力凝練的鋒芒。
藤原次郎的“燕返”步法再出,三道虛影分取他咽喉、心口、丹田,短刀劃破空氣時,竟發出刺耳的尖嘯。
第一刀擦過右肩,血珠飛濺在青磚上,如紅梅初綻;第二刀割裂腰帶,玄色披風轟然落地;第三刀眼看要取咽喉,王樺清竟不閃不避,仰頭張開喉嚨——這是同歸于盡的打法!
“不可!”臺下嚴慕寒的絕愛劍穗繃直如鐵,卻見藤原次郎本能撤招,刀勢偏了半寸,只在王樺清脖頸劃出淺痕。
“真是個瘋子。”藤原次郎皺著眉頭,沉聲道。
王樺清吐掉口中血沫,冷笑道:“某家的刀,專破東瀛邪術!”
王樺清的霸刀第二十次砸在青磚上時,刀環已經崩裂了兩枚。
藤原次郎的短刀如靈蛇游走,再次在他胸前劃出四道血口,鮮血浸透中衣,順著刀柄滴落在擂臺縫隙里,將霜花染成暗紅。
臺下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,丐幫弟子捏碎手中破碗,碎片扎進掌心渾然不覺,唯有眼睛死死盯著擂臺,像是要看穿這懸殊的戰局。
“王刀王,還要逞強么?”藤原次郎的袖口咒印泛著青光,短刀挑起王樺清染血的衣襟,“你連內力都潰散了,莫不是想讓中原人看你血濺當場?”
王樺清的絡腮胡黏著血沫,抬頭時左眼已被血痂糊住,卻仍咧嘴一笑,露出染血的犬齒:“老東西……霸刀不倒,人便不跪。”他的聲音沙啞如破風箱,卻字字如鐵,“某家的刀,越疼越要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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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刀劈來時,刀身已嚴重變形,缺口處嵌著的碎片簌簌掉落。
藤原次郎足尖輕點,“燕返”步法施展出七分力道,短刀擦著他耳際劃過,帶走一綹頭發。
這一次,王樺清沒能穩住身形,單膝跪地,霸刀撐在身側,卻仍將脊背挺得如青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