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,王樺清沒能穩(wěn)住身形,單膝跪地,霸刀撐在身側(cè),卻仍將脊背挺得如青松。
臺下的嚴慕寒握緊絕愛劍,指節(jié)泛白。
李俊儒面無表情,死死地盯著臺上。
他看見王樺清的血順著刀身流成小澗,聽見少林僧眾的銅鈸聲突然變調(diào),那是向來沉穩(wěn)的大師兄在顫抖。
富根的靴子碾過石階,發(fā)出細碎的聲響,他背過身去。
他已不忍再看,卻又忍不住從眼角余光偷瞄,看見王樺清的披風已被血浸透,像一面染血的戰(zhàn)旗。
“這才是龍國漢子!”不知是誰在臺下怒吼,“就算輸,也要站著輸!
最后一刀揮出時,王樺清突然笑了。
此刻他感覺不到疼痛,只覺得丹田處有團火在燒,燒盡了恐懼,燃穿了生死。
霸刀突然變招,全力劈向藤原次郎面門,刀風帶起的血珠在空中劃出弧線,宛如赤色流星。
只攻不守!
取死之道!
藤原次郎輕敵了。
他看見王樺清腳步虛浮,以為這不過是臨死前的掙扎,短刀隨意揮出,卻不想這一刀竟蘊含著破釜沉舟的狠勁。
刀背重重砸在他肩頭,發(fā)出骨骼錯位的悶響,東瀛老者悶哼一聲,連退三步,枯瘦手掌按在青磚上,指縫間滲出黑血——那是被霸刀內(nèi)力震傷的臟腑之血。
藤原次郎的瞳孔驟縮,他從未見過如此不要命的打法。
王樺清的招式已毫無章法,卻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,每一刀都直奔要害,哪怕自己胸腹暴露在對方劍下也渾然不顧。
“好!”
臺下突然爆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喝彩,中原群豪忘了身份,紛紛站起身揮舞拳頭。
富根看見王樺清的血濺在藤原次郎衣襟上,竟覺得那抹紅比東瀛團的櫻花旗還要鮮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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