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當有人讓開道路,魏霜然都會停下腳步,對著對方微微頷首,聲音清甜得像浸了蜜的溫水:“多謝這位公子。”
就這簡單的幾個字,卻讓那些漢子瞬間紅了耳根,有的甚至傻笑著站在原地,半天都挪不動腳,像是被施了定身術。
有個年輕的男子,被魏霜然道謝后,竟激動得手抖,還是身邊的同伴提醒,他才反應過來,又對著魏霜然的背影連連拱手,嘴里念叨著“不謝不謝”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——那模樣,活脫脫像被釣上鉤的翹嘴魚。
此時的岸邊早已沒有空位置,尤其是靠近江堤的最佳觀賞點,更是被各大門派與武林名宿早早占了。
魏霜然走到中段時,腳步頓了頓,目光掃過周圍,顯然是在尋找落腳的地方。
就在這時,一道身影突然從人群中擠出來,正是淮南劍派的掌門李長風。
李長風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客,平日里素來端著前輩的架子,此刻卻滿臉堆笑,對著魏霜然拱手道:“魏姑娘,我這里有位置,視野好,能清楚看到江心島,你若是不嫌棄,便過來坐吧!”
說著,他還特意把最寬敞的位置讓了出來,又連忙讓弟子把桌上的茶盞重新換了新的,親自倒了杯溫熱的花茶,雙手遞到魏霜然面前,語氣里滿是殷勤:“這是剛泡的茉莉茶,魏姑娘嘗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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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霜然接過茶盞,對著李長風露出一抹淺笑:“多謝李掌門,勞煩您了。”
這一笑,更是讓李長風眼睛都亮了,他搓著手,站在一旁,連平日里最看重的掌門身份都忘了,只是傻笑著說:“不勞煩不勞煩!能為魏姑娘效勞,是我的榮幸!”
周圍的人見了,有的羨慕,有的嫉妒,卻沒人敢說什么——畢竟李長風的身份擺在那里,更何況,能讓魏霜然坐在身邊,對他們來說已是天大的賞賜。
很快,魏霜然周圍就擠滿了人,有的想近距離看看她的模樣,有的則盼著能和她說上一句話,原本還算寬敞的地方,瞬間變得水泄不通,連江風都像是被擋住了。
遠處的李俊儒將這一幕盡收眼底,忍不住無奈地笑了笑。
他低頭思索,魏霜然既然已經到了,那張陸偉應該也快了。
果然,李俊儒突然猛地抬頭,只見一道白色身影正踏江而來。
張陸偉沒有走江堤,而是直接踏在漢江的水面上,足尖每一次點在水面,都只激起一圈細小的漣漪,衣袂在江風中獵獵作響,頭發被風吹得向后飄起,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。
人群中再次沸騰起來,所有人都盯著那道白色身影。
李俊儒看著張陸偉的身影,心里卻擔心起來。
就在這時,李俊儒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氣。
他目光如鷹隼般掃過人群,很快就鎖定了殺氣的來源——不遠處站著一群身著武當服飾的人,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人,正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張陸偉。
“張純陽?”李俊儒心里猛地一驚。
他上次見到張純陽,還是在半年前的琉球島,那時的張純陽雖已有掌門繼承人的風范,卻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稚嫩。
可眼前的張純陽,卻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——他站姿挺拔如松,眼神冰冷得像淬了冰,看著張陸偉的目光里沒有半分情緒,只有純粹的殺意與決絕。
他周身的氣場沉穩老練,面對周圍的喧鬧,始終保持著平靜,偶爾與身邊的武當長老交談時,語氣從容,條理清晰,舉手投足間都透著領袖的風范,明顯早已褪去了所有的青澀,成為了一個能獨當一面的掌門。
江風突然變得凜冽起來,吹得岸邊的旗幟獵獵作響。
張陸偉像是察覺到了那道殺氣,腳步頓了頓,目光緩緩轉向張純陽的方向,眼底閃過一絲冷意。
而張純陽則依舊站在原地,眼神冰冷地與張陸偉對視,沒有絲毫退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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