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麟這么一想,不由得臉色發黑。
他借口再去給李冕找個大夫,出了客棧的小院,站在客棧后院的花樹下發著呆。
身邊有人走過,在議論著金陵的事:“……生意比哪里都好做!家家戶戶都是新搬過去的,不要說糧油米醬了,就是那被褥馬桶,都賣得比京城好。而且能過去的全是有錢人,花起錢來不在乎。不像在其他地方,幾個銅錢也要跟你講半天的價。你不如和我一起過去做生意。大不了等過兩年再回來。誰還能攔著你不成!”
李麟聽著心中一動,沖著說話的人喊了句“兄弟”。
而李謙這邊,田醫正正在說李冕的病情:“若是想醫治好,那得看運氣了。主要是原來斷的地方又斷了,而且旁邊還有很多小碎骨,就算是鼻子接好,那鼻梁處也會長出一個鼓包來。以后,十之八九是……”
是要破相了!
這樣話田醫正沒好明說。
李謙點了點頭,問起李麟:“他怎么說?”
田醫正道:“我給他推薦了兩個大夫,他說會派人去請回來看看?!?/p>
李麟心里有數就好。
李謙不再過問這件事,和姜憲一起準備了束修,正式拜訪了吳輔成。
吳輔成挺高興的。
慎哥兒看上去很懂事,讀書也聰明,之前有鄭緘幫著啟蒙,鄭緘在翰林院的時候就是有名的才子,和他也有交往,他年事漸長,仕途上已無再多的追求,正好全心全意地教慎哥兒讀書。
這個學生他收得非常高興。
李謙和他說好讀書的地方設在了吳家,每十天休息一天,逢年過節另算。
和朝廷命官的休沐時間一樣。
他就可以有時間好好地陪陪慎哥兒了。
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李謙反省。慎哥兒漸漸大了,他這個做父親也應該擔負起教導之責了。
吳輔成也很滿意。
這樣他也可以到處走走了。
等過了二月初二,慎哥兒正式拜了師,開始每天早出晚歸地上學。
太皇太后不干了,總覺得姜憲和李謙對孩子太嚴格了,盯著休沐的日子接了慎哥兒到宮里玩。
止哥兒孤零零的,也覺得不好玩了。就吵著也要去吳輔成那里上學。王瓚去拜訪了吳輔成幾次,吳輔成想著止哥兒和慎哥兒是表兄弟,一匹牛是放,兩匹牛也是放,同意給止哥兒啟蒙,但要等到止哥兒七歲:“年紀大一些,性子也穩沉一些,更容易學得進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