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小情侶抵達西京時,太陽還未落山。
參賽選手的路費和這幾日的住宿費當然也由主辦方報銷,選手家屬也有一個報銷名額。
不過范舟這次是以受邀解說的身份去的,甚至還省了主辦方一間房間的錢,來之前就說過委屈下他跟流螢湊合湊合睡一張床就好。
當然他來解說也有出場費拿,上次范舟親自參與這種線下賽還要追溯到疫情前的高校賽和全民賽,當時他坐選手席,親自上陣賺獎金。
可惜都是門檻低的比賽,甚至還對參賽選手設了上限,一直沒能親眼見過多少正兒八經的職業選手,此番來西京解說可算能把這個心愿滿足了。
下車后要先趕去比賽場館一趟,再由工作人員帶去為他們訂的酒店。
他們是在北站下的車,想去場館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,干脆打了輛出租車。
司機師傅是位中年大叔,兩人上車后先驚艷地掃了流螢一眼,倒是沒驚訝于她或許是外國人或混血兒的身份,只跟范舟夸贊了一句:
“小姑娘真漂亮,你們是兩口子出來旅游的?”
“是啊。”范舟笑著簡單寒暄兩句,司機師傅也便不再多話。
小情侶坐在后排,都是目光好奇地打量沿途風景。
由此去場館的路程恰好需穿過古城墻,遠遠的便能望見天空下灰蒙蒙的一線。
單單聽到‘長安’兩字便覺大氣恢弘的歷史氣息撲面而來,閉上眼面前便是強漢盛唐。
范舟望著在眼中逐漸放大的古城,感嘆:“十三朝古都,數千載歷史盡在此城。”
格拉默少女沒他這些文青氣,但也好奇地趴在窗戶上向外張望,驚嘆:“這里的古建筑保存下來好多哦!”
就如范舟所想的那樣,相比去魔都那樣的現代大都市,來自格拉默的少女明顯對自然景觀和畫風迥異的古代建筑更感興趣。
“我記得這里的城墻修建于明朝,至今六百年,期間也飽經戰火,多次損毀又重修,不知見證了多少人世滄桑。”
范舟湊到她身邊跟她一起看,嘆息道:
“就像咱們家附近的蒿里山,自漢以前就常有帝王上山祭祀,此后幾經戰火,幾次修葺,直至民國初尚且香火鼎盛。然而最終卻盡毀于軍閥混戰,到了如今神祠古跡竟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,甚至連山本身也只剩下小小一片。”
“戰爭……”流螢輕聲呢喃,聲音轉冷,厭憎道:“無論在哪個世界在哪個年代總是那么讓人厭惡,主動挑起爭端與戰爭為己牟利的人更是邪惡的。”
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后極少數能讓性子溫婉恬靜的姑娘憤怒的事。
“說得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