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……這得多烈啊。
林厭調酒的姿勢很好看,她不是專業的調酒師,比起循規蹈矩來多了幾分瀟灑自如,偶爾還會隨著音樂節拍輕輕哼幾句,頭頂上的燈光灑下來,襯得她的側臉都溫柔了幾分。
然而宋余杭知道,她調的酒可一點都不溫柔。
看著那敲擊在杯壁上的細長手指,她開口了:“這杯酒叫什么?”
她問這話的時候坐在吧臺前,今天來的時候也細心打扮過,中長發妥帖地順在耳后,似乎也畫過眉毛,沒那么雜亂,顯得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。
粉涂得太厚反倒顯毛孔,不過……
林厭對上她的眼睛,淡棕色的瞳仁里明顯含著笑。
宋余杭看她發愣,以為她沒聽清,也不管別人怎么看,站了起來微微傾身湊上她的耳朵:“我問你,這杯酒,叫什么名字?”
林厭耳根一熱,下意識閃躲,手里的酒杯已經推了出去:“來……來日方長。”
宋余杭笑了,摩挲著那杯子:“不錯,寓意挺好的。”
林厭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,腦抽了嗎?真是,這么矯情的詞居然從她嘴里蹦了出來,呸呸呸!
“哎你別喝啊,這個度數太高了——”林舸已來不及阻止。
宋余杭仰頭灌下一大口,被嗆得咳嗽連連,臉都紅了。
哪有人這么喝雞尾酒的啊?
不醉才怪!
林厭抿緊了下唇,別開視線,掙扎再三還是從吧臺里倒了一杯白水推給她。
宋余杭沒接,又抿了一口雞尾酒,捂著唇趴在吧臺上低聲咳嗽起來,就這么一會功夫,杯中酒已沒了大半。
“別……”
比林舸更早出聲的是另一個人,林厭站起來抓住她的手腕就往洗手間扯:“別喝了,去吐出來。”
宋余杭已經站都站不穩了,被她晃得七葷八素,扶著桌子就要趴下來嘔吐。
林厭又一把把人撈了起來:“媽的,給老娘憋著,去洗手間吐,敢弄臟我的衣服,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“不能喝酒就別喝啊!”
“逞什么英雄!”
林厭一邊走一邊數落。
林舸到底是個男人,心思沒那么細膩,洗手間他總不可能跟著去吧。
“這……這就又和好了?”
方辛端著酒杯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,意味深長:“這啊,可能就叫打是親罵是愛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