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啊,你回哪兒去,大半夜的。”宋余杭把人攔住,林厭抿緊了唇角,眼神飄忽不定,就是不看她。
“行了,難得見你在這種事上扭捏一回,兩張床,分開睡,放心了吧。”宋余杭伸手把她的包拿了過來放在方辛的床上,還想再捏捏她的鼻子,林厭一躲。
“這兩天你都是和方辛一起睡的?”
宋余杭一怔,沒明白有哪里不對:“對呀,不就只有我們兩個女同志嗎?出差在外,當然要互相照顧了。”
林厭磨牙:“不是有單人間?”
宋余杭替她鋪床,知道她愛干凈,又里里外外抖了一遍換上新的床單被罩。
“辦案經費有限,不浪費錢。”
邏輯鏈真是完美得無懈可擊呢。
林厭想發火都沒地方發,伸手往里一指:“我要睡你的床!”
“……”得,又白鋪了。
宋余杭認命地又拆了下來,林厭把包扔了上去,往里一躺,背對著她。
宋余杭突然靈機一動,莫不是……吃醋了?!
一想到這里,她唇角按捺不住的笑意,就連步子都輕快了許多。
“喂,你是不是吃——”
還沒走到她床邊,凌空飛來了一個枕頭砸在她身上。
“滾!”
“……”宋余杭抱著那枕頭,很聽話地退了回來。
屋子里一陣窸窸窣窣,她似在翻找著什么東西。
林厭悄悄豎起了耳朵,不一會兒,肩膀被人掰了過來,宋余杭把一個錦盒獻寶似地拿到了她的眼前,還伴上了夸張的音效。
“鐺鐺鐺——打開看看。”
林厭微怔,坐了起來:“這是……”
“看看嘛。”宋余杭說著,見她遲遲不接,把錦盒復又塞進了她懷里,伸手擰亮了臺燈。
林厭不解其意,在她的眼神鼓勵下緩緩打開了錦盒,頓時怔住了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,以至于鼻頭微酸。
“這是……”
她扔掉的那根打彎了腰的機械棍,被人又撿了回來。
管身應該是重鑄過的,不然恢復不到這個程度,又重新噴了漆,拿在手里烏黑透亮,在昏黃的臺燈下反射出了冰冷的金屬光澤。
宋余杭略有些得意:“怎么樣,不錯吧,雖然是進口貨,但好在我有一個老同學也是做軍工的,略懂些圖紙,我就拿回來琢磨了好幾個月……”
她指著那機械棍:“喏,我連把手都給你包上了,軟墊摸著舒服又不滑手,最重要的是,你不是說它叫“哨兵”嗎?我把名字也給你刻上了……”
林厭摸著機械棍背面那一行粗糙的小字,刻的歪歪扭扭的并不好看,她逐漸抿緊了唇角,攥緊了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