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見小護士身上的通訊器一直在閃,便道:“你去忙吧,我這好了叫你。”
真是很少見過長相這么好看性格又溫和脾氣又好的警察了。
小護士受寵若驚:“行,那我先去了,五分鐘后再過來。”
說罷,推著醫藥車走了出去。
等她五分鐘后再回到病房的時候,偌大的病房點滴還在滴著,溫度計擺在桌上,床上已經空無一人了。
宋余杭戴著口罩帽子擠出擁擠的門診大廳,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醫院門口,伸手攔下出租車:“濱海省看守所。”
五分鐘的時間從醫院五樓跑到大門口,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有些吃不消。
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回頭看她臉色蒼白:“您沒事吧?”
宋余杭咳了兩聲,捂著胸口靠在椅背上喘氣:“沒事……咳……麻煩開快點。”
***
宋余杭去看她的那天,正好是林厭絕食的第七天。
她自殺未遂醒過來后沒多久又被戴上了手銬,這次不是害怕她跑了,而是害怕她再自殘。
林又元的意思很明顯:保釋,可以,回家。
他不再親自過來。
林厭醒過來的第二天林又元貼身的大管家來了。
林厭當著他的面磕碎了飯碗把瓷片抵在了手腕上:“不自由毋寧死。”
林家大管家走了。
林厭開始絕食。
第三天,林舸的媽媽來了,隔著鐵門一大把年紀的人了,看著瘦骨嶙峋的她幾乎快哭了出來。
林厭受不了這個場面,索性把頭蒙進了被子里。
第四天,林舸親自來了,林厭只說了一句話便要他走:“你要勸我這兄弟就做不成了。”
第五天所長親自來了,看著躺在床上不吃東西全靠營養液續命的林厭幾乎快給她跪下了:“姑奶奶耶!您好歹吃一口吧!”
這人要是真的死在看守所里他這頂烏紗帽還要不要了!
林厭身上有傷,脖子上纏著紗布,整個人又瘦了一大圈,臉色慘白,奄奄一息。
聽見這話的時候,她全身能動的只有手,緩緩摸向了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針。
所長仿佛踩了地雷一樣帶著一干人等往后退,罷手示意她冷靜:“好,好,我們走,林法醫別激動,好好躺著,躺著休息。”
第六天,她終于為自己贏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機。
她就這么靜靜地躺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里,窩在潮濕冰冷的床上,睜眼數天亮。
第七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