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狼低頭,手習慣性地在空癟的口袋摸索,摸不到煙,拳頭攥緊,又緩緩松開。
磐石挺直了酸痛的腰背。
無名正沉默地用袖子擦拭著匕首上的泥水,刀刃在燈光下反出一道寒光。
牧羊人靠在門框,閉著眼,嘴唇無聲翕動,劃了個十字:
“主指引前路?!?/p>
決定早已在心中。
威龍轉回身,面對少校:
“少校,感謝你和兄弟部隊。你們守住了南岸,我們才有命游回來。若前線此刻離不得我們,我們留下。立刻戰斗?!?/p>
他停頓一秒,報出了屬于自己的答案:
“但,我們身負核心情報。必須立刻返回斯科普里,向戰區司令部當面復命。這是鐵律。復命之后,前線若仍需‘敲鐘’,我們渡河回來!”
少校眼中的贊賞幾乎要溢出來。
他重重點頭:
“明白!職責所在!”
他抓起電子終端,打開了通訊頻道,“立刻安排!最快速度送他們去野戰機場!吉普車!馬上!”
隨后,他用力拍了拍威龍的肩:
“你們回來,就是最好的消息!前線士氣,靠你們就鼓起來一半!一路平安!等你們回來并肩作戰!”
沒過一會兒,引擎轟鳴撕開夜色。
一輛泥漿斑駁的軍用吉普剎在地堡入口。
小隊成員沉默地爬上車。
引擎咆哮,吉普沖入黑暗。
車燈切開夜幕,將炮火連天的前線,甩向身后的沉沉黑暗。
目標:斯科普里。
起點,亦是暫時的終點。
“敲鐘”的回響,似乎還在多瑙河上飄蕩。
前方,是后方。
而后方,連接著下一場風暴。
車廂里,只有引擎的嘶吼和沉重的呼吸。
無人說話。
炮聲,在車輪下漸漸遠去。
幾個小時后,直-20的旋翼撕扯著空氣,轟鳴著降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