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孕難又不是不能受孕。
阿珣不僅會安慰人,還安慰的有理有據,不多會兒黃時雨便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,重新展顏。
她可真喜歡與他說話,只要他正經起來。
兩人一遞一聲漸入佳境。
先頭慌亂之下隱瞞的事兒,黃時雨已經琢磨好如何向簡珣交代了。
主要是這件事不太好瞞,肅王身邊的人不會亂說話,畫署女工與德妃身邊的可不一定,她們有的見證黃時雨并袁藝學被順喜帶走,有的親眼目睹德妃發瘋,那么她挨打這件事遲早傳的沸沸揚揚。
若不提前透露給簡珣,待旁人傳進他耳朵,他卻一無所知,就說不清了。
況且,她忽然也很想與他說心里話,包括官場失意。
“阿珣,其實昨兒我不是打盹磕的頭。”黃時雨輕輕推開書房東南的落地長窗。
簡珣正在尋找書卷,聞言,手微頓書架邊沿,“說來聽聽。”
黃時雨就走向書架附近的畫案,按了按厚重的紫檀邊沿,站踏實了才娓娓道出前因后果。
隱瞞了肅王的出現。
不怪黃時雨喜歡同簡珣說話兒,其他更有身份的也喜歡。
當他主動傾聽總會流露認真而自然的嚴肅,令人深覺被重視,滿腹頭緒不吐不快。
不需要他應承,只瞧著他的表情就深受鼓勵。
此時的黃時雨尚不懂一個道理:世上沒有完美契合的兩個人,如果有定然是對方的心智遠超于她,且有著遠勝常人的情緒把控力。
心智處于高位的簡珣,只要愿意,可以令任何人覺得被他重視,與他契合。
道理是這個道理,可是簡珣千般遷就的女子素來也唯有黃時雨。
作為身康體健的正常男人,他需要女人,但作為目標明確的男人,絕不會為女人沉淪,也沒有太多時間花在女人身上,可他終究在梅娘這里付出了巨大的沉沒成本,再沒有力氣投注其他人,也不甘輕易放棄。
簡珣抬眸深深凝看黃時雨須臾,總結:“所以,你是覺得這種事瞞不住才會與我說,對不對?”
黃時雨趕緊搖頭否認,又木著脖子點了點頭承認,細聲道:“先前不說是怕你擔心。除了徒增憂憤又不能找德妃說理,那我又何必給你添堵,可一想到藏畫樓的女工瞧見我額頭,少不了閑言碎語……”
“依你所言,這事九成傳不進我耳中。”簡珣笑著看她,雙手環xiong。
德妃不是傻子,定會對身邊人嚴加管教。
女工位低,最多當西洋景兒嘀咕兩天,斷不會為了她跑去上官跟前兒伸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