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鼻子一酸又開始抹淚,召周御醫進宮問話。
一再確認阿淮不會留疤,方才放御醫回家。
太后身在宮闈,恁是心如刀割也只能干著急。
著急之下就把怒氣撒到了不懂事的chusheng身上,林苑才進貢的鷹崽兒,據說昨日撲了殿下的那只,被金吾衛擰斷脖子喂了狗。
金鶴將林苑發生的“慘劇”小心翼翼回給肅王。
肅王還能說啥,只會慶幸被擰斷脖子的不是小木頭。
前朝也不是沒有過例子,王妃恃寵而驕,常常在內帷與親王嬉鬧玩樂,一日親王從背后捉弄王妃,王妃受驚失手抓花親王臉頰,不知被誰傳進了太后耳中,當晚就命人剁了王妃兩只手。
很殘忍卻也很現實。
雖說陸太后不似前朝太后殘忍,可一旦知曉真相定然也饒不了黃時雨。
此事暫且告一段落,背鍋的鷹早登極樂,活著的周御醫則多了一項公務,每日下衙后都要進宮回明太后肅王傷口的愈合狀況。
在時人看來,親王寵幸民女,那是民女的福氣,像黃時雨這樣又抓又咬的高低判個大不敬之罪,砍頭了事。
所以十二那晚,黃時雨倉惶逃走。
她并不懂拒絕親王的后果,只是隱約猜到了毆打親王的后果。
韓意淮似乎還未察覺臉被她抓花,只顧著甜言蜜語哄騙她,黃時雨如芒在背,眼神閃爍,拼命藏起那只沾滿他血跡的手。
琥珀左等右等沒等到二小姐回來,隔著門縫發現別人家的小姐早就歸家,卻又不敢出去亂問,沒得事與愿違敗壞了小姐名聲。
正當糾結不得其解之際,二小姐回來了,面如縞素,發髻凌亂,簇新的小襖紐襻也被外力扯裂。
琥珀連忙將黃時雨扶回內室,燭火下捕捉到了她布滿血跡的右手。
“小姐!”她驚呼。
黃時雨一把抱住琥珀,嗚嗚的哭。
琥珀心神俱震,隱約猜到了什么,只能不停安撫著黃時雨,壓低了聲音道:“別怕別怕,讓我檢查下傷口,這個害羞不得,會要命的。”
她明日天不亮就去西市的胡人商鋪買一副應急的避子藥,一切都會沒事的。
黃時雨攥緊xiong口的衣襟,咽了咽,后怕道:“我,我沒受傷。”
琥珀“啊”了聲,緊接著聽二小姐道:“肅王滿臉是血,恐怕不好,我,我好像闖禍了。”
好消息是肅王暫時沒發現,壞消息是王府有鏡子,沒鏡子下人還有眼睛。
琥珀腿一軟歪在榻上。
月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