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叔說,不道歉可以,那就走司法程序。我記得很清楚,當(dāng)時三叔給那幾個男生的父母,一人遞了一份文件,讓他們看完后再決定道不道歉。”
“他們只看了一眼,立馬就讓他們的孩子給我道歉,還把他們的孩子打了一頓。”
溫如許問:“當(dāng)時葉江多大?”
葉開禮:“十五歲。我七歲,他比我大八歲。”
溫如許點點頭:“十五歲的葉江,確實有這份魄力了。”
葉開禮笑了下:“說實話,他只有在你面前,才像是被封印了神力的上古巨獸。沒遇到你時,他從來沒有這么束手束腳過。”
溫如許心里一澀,重重地呼了口氣。
窩在地上坐久了,坐得腿有點麻,她用手握著柵欄,借力才站了起來。
“行了,你回去吧,我也該回屋了。”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。
葉開禮:“許許,年后我三叔就要訂婚了。今天晚上來找你,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,我怕三叔瞞著你,讓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……”
“小三”兩個字太難聽了,葉開禮沒說出口。
溫如許神色平靜地笑了笑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葉開禮:“三叔的母親雖然沒有我太奶奶的手段厲害,但也不是一般人,只要她活著一天,絕不會允許你跟我三叔在一起。”
說到這兒,他自嘲地笑了下。
“倒是我,沒爹沒娘的,奶奶又不是親奶奶,爺爺自己都不干凈,不可能干涉我的婚姻。”
“至于太爺爺,我是曾孫輩了,太爺爺壓根不會管我,而且他都快九十了,未必耗得過我。”
溫如許苦笑:“你現(xiàn)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?我跟葉江已經(jīng)這樣了,還有回頭路嗎?時光不能倒流,我已經(jīng)回不了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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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江憤而離席后,去了廊下抽煙。
葉封侯急忙追出去,站在旁邊陪了一根。
寒冷的夜里,兩人吐出的煙霧越發(fā)濃白。
葉封侯夾著煙的手伸向一旁抖了抖煙灰,側(cè)眸看向葉江,帶著調(diào)侃的語氣:“真要跟譚家那位訂婚?”
葉江:“嗯。”
葉封侯并不意外,直白地問:“溫如許怎么辦?”
葉江沒說話,只是抽煙抽得更狠了,薄唇銜著煙嘴,低垂著眼,臉頰凹陷很用力地吸,仿佛是煙癮犯了的大煙鬼。
一口煙全部吞進肺中,從鼻腔里一股腦地噴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