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。”李白淡淡道,“殿下是想學(xué)漢朝的劉據(jù),唐朝的承乾(注:此處為小說虛構(gòu),非真實歷史)嗎?不,該學(xué)光武帝的隱忍,積蓄力量,等待時機。明面上,向李林甫示弱,麻痹他。暗地里,結(jié)交賢能,掌握兵權(quán)(哪怕只是一小部分),拉攏像高力士這樣的關(guān)鍵人物。等他惡貫滿盈,皇上忍無可忍,或者天時有變,才能一擊必中。”
他這番話,一半是真實歷史經(jīng)驗,一半是基于當(dāng)前形勢的分析,還融入了點現(xiàn)代政治斗爭的策略,聽得李亨眼中放光,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窗戶。
“結(jié)交賢能……像李翰林這樣的嗎?”李亨終于圖窮匕見,目光灼灼地看向李白。
李白心里冷笑,知道關(guān)鍵戲碼來了。他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“心動”和“感激”,隨即又變成一絲“憂慮”和“狂傲”:“承蒙殿下看得起,我感激不盡!只是……我就是個布衣,狂放慣了,恐怕?lián)黄鸫笕危懿涣顺⒛切┮?guī)矩。而且現(xiàn)在得罪了高將軍和李相,自身難保,要是貿(mào)然投靠殿下,只怕不但幫不上忙,反而會給殿下招來禍患。”
他以退為進,既表達了“可以考慮”的態(tài)度,又點明了自己的“弱點”(不受束縛)和當(dāng)前困境,把球踢回給太子——想用我這把劍,你得先替我擋掉眼前的麻煩,而且,別指望用普通規(guī)矩來管我。
李亨聽了,不但沒不高興,眼里反而閃過一絲“果然如此”和“這才合理”的神色。一個能寫出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權(quán)貴”的謫仙人,要是立刻磕頭就拜,那才值得懷疑。
“李翰林多慮了。”李亨臉上露出一絲(至少表面上)很誠懇的笑容,“孤看重的,是翰林的才識和膽略,不是普通官吏那種唯唯諾諾。至于高力士和李林甫那邊……”他哼了一聲,“孤雖然勢弱,但保一個人在長安立足,還是能做到的。明天,孤就去向父皇進言,說翰林是國家的棟梁之才,應(yīng)該不拘一格任用。”
這就是承諾提供庇護,并且為他爭取更寬松的環(huán)境了。
“既然這樣……我李白,愿為殿下效犬馬之勞!”李白適時地站起身,躬身行了一禮,完成了這場心照不宣的“投誠”儀式。
雙方都得到了想要的——太子得到了一個才智超群、可能打破僵局的“奇兵”,李白則獲得了一個暫時的政治靠山和更自由的活動空間。
“好!好!”李亨親自扶起李白,顯得很高興,“有李翰林相助,孤心里很寬慰!以后,還要請翰林多給孤出謀劃策。”
又客套地聊了幾句,李白就以夜深為借口,起身告辭。
李亨親自把李白送到竹林邊上,看著他消失在夜色里,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,變成一片深沉。
“這個人……可以用,但必須嚴加控制。”他低聲對陰影里一道如同鬼魅般出現(xiàn)的身影吩咐道,“去,查清楚他的一切,尤其是他跟虢國夫人,還有那些番邦使者,到底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”
“是。”
離開東宮,走在寂靜的街道上,夜風(fēng)吹在臉上,帶來一絲涼意。
一直藏在暗處的裴旻像輕煙一樣出現(xiàn)在李白身邊。
“怎么樣?”李白問道,聲音恢復(fù)了平時的冷靜。
“東宮暗衛(wèi),明哨三十六處,暗樁七十一處,巡邏路線交叉,間隔十五息。高手的殺氣,至少五道,藏在后苑各處要害。”裴旻的聲音毫無波瀾,好像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(guān)的事。就在李白和太子“手談”的時候,他已經(jīng)憑著絕頂輕功「月影步」和敏銳的靈覺「玄聽」之術(shù),把東宮核心區(qū)域的布防摸了個大概,并用超凡的記憶力,在腦子里畫出了一幅詳細的東宮暗衛(wèi)布防圖!
這就是李白帶他來的另一個目的——搞情報。
李白接過裴旻遞來的一張用炭筆簡單勾勒的布防草圖,掃了一眼記在心里,隨即用內(nèi)力震成了粉末。
“太子不是真心信任,不過是互相利用。”李白淡淡道,“但我們現(xiàn)在確實需要這塊暫時的擋箭牌。而且……”
他微微皺眉,回想起在石亭里,和太子對坐時,偶爾隨風(fēng)飄來的一絲極淡的、若有若無的怪香。那香氣……跟他之前在華清宮丹房、還有太子府外圍感應(yīng)到的,一模一樣!雖然非常微弱,幾乎被熏香蓋住了,但絕對瞞不過他這被龍氣和蝕骨毒淬煉過的敏銳靈覺。
“太子府里,果然也有問題。”李白眼中閃過一絲冷光,“看來這‘丹藥’的事兒,牽扯的范圍,比想的還要廣。連太子……恐怕也沒能置身事外,甚至可能……也是受害者,或者參與者之一。”
這趟東宮之行,表面上達成了暫時的聯(lián)盟,實際上卻讓他看到了更深層的迷霧和兇險。
這長安的棋局,比他想的更復(fù)雜,每一步都像踩在鋼絲上。
他抬頭望向那輪被薄云遮住的冷月,輕輕活動了一下依舊灼痛難忍的右臂。
手中的棋子已經(jīng)落下,接下來,就看這盤棋,該怎么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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