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勇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,指節微微發白,但他依舊沒有發作,只是沉聲道:“李某當值飲酒,已是不該。諸位還請自便,莫要擾了清凈。”
“清凈?這世道哪他媽有清凈!”李三得寸進尺,竟伸手要去拍王勇的肩膀,“王校尉,別給臉不要……”
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王勇肩膀的剎那,異變突生!
王勇身后,那個一直背對著他們、看似普通漁夫的斗笠客,仿佛是因為坐久了想要活動一下,不經意地向后靠了靠椅子。椅背輕輕撞在了李三那名正要上前幫腔的同伙膝彎處。
那同伙本就喝得腳下虛浮,被這看似無意、實則恰到好處的一撞,頓時重心不穩,“哎呦”一聲,向前一個趔趄,手中端著的酒碗脫手飛出,滿滿一碗渾濁的酒液,不偏不倚,全潑在了李三的臉上!
“我操!”李三被潑了個滿頭滿臉,酒氣混合著怒火瞬間沖昏了頭腦,他抹了一把臉,怒吼道:“你他媽找死!”也顧不得王勇了,轉身就朝著那“漁夫”撲去,揮拳便打!
另外兩名軍漢見狀,也罵罵咧咧地圍了上來。
眼看一場斗毆就要爆發!
那“漁夫”——自然是李白——似乎被嚇壞了,慌忙起身想要躲閃,腳步踉蹌間,足尖“無意”中勾住了旁邊一條長凳。
“嘩啦!”
長凳被帶倒,正好橫在了李三和另外兩名軍漢沖來的路徑上!
李三猝不及防,被長凳絆了個結結實實,肥胖的身軀如同滾地葫蘆般向前撲倒,腦袋“咚”一聲重重磕在了一張桌角上,哼都沒哼一聲,直接暈了過去。
另外兩名軍漢收勢不及,也被長凳阻礙,一人摔了個狗吃屎,另一人踉蹌幾步,撞翻了旁邊的空酒桌,杯盤狼藉。
這一切發生得極快,兔起鶻落之間,三名尋釁的軍漢已全部倒地,暈的暈,摔的摔,狼狽不堪。
而那個“惹禍”的漁夫,則是一臉驚慌失措,連連作揖:“對不住,對不住!軍爺恕罪!小老兒不是故意的……”邊說邊腳步慌亂地向后退,迅速消失在了酒館門外的雨幕之中,仿佛真的只是一個被嚇壞了的普通百姓。
酒館內,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酒保,以及緩緩站起身的王勇。
王勇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李三和哼哼唧唧爬不起來的另外兩人,又望向門外那早已空無一人的雨夜,眉頭深深皺起。他絕非蠢人,剛才那一連串的“意外”,看似巧合,實則精妙到令人心驚!尤其是那漁夫后退時,斗笠抬起瞬間,他隱約看到的那雙平靜無波、深邃如淵的眼睛……
那不是普通百姓的眼神。
而且,就在那漁夫與他擦身而過、消失在門外的瞬間,他感覺到一樣東西,被極其隱秘地塞入了他的手中。那東西冰涼、堅硬,帶著熟悉的紋路……是半片虎符!
王勇的心臟猛地一跳!他不動聲色地將那東西攥緊,收回袖中。再看地上這幾個蠢貨,心中已然明了。剛才那場風波,絕非意外,而是那位神秘的“漁夫”,在幫他解圍,更是在向他傳遞信號,并且清場!
“風雪夜歸人……”一個低沉的聲音,仿佛直接在他耳邊響起,清晰無比,卻又轉瞬即逝,被門外的雨聲淹沒。
王勇身軀劇震!這句暗語,這半片虎符……長安!龍武軍!他們……終于來了!
他深吸一口氣,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,看了一眼地上呻吟的軍漢,對嚇傻的酒保冷冷道:“收拾一下。”然后,整理了一下衣袍,仿佛什么事都未發生一般,留下酒錢,撐起油傘,也步入了茫茫雨夜之中。
只是他的腳步,不再像來時那般沉重,反而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決絕與……希望。
雨,依舊在下。
酒館內的鬧劇很快會被遺忘。
但一顆關鍵的棋子,已然在驚險與算計中,悄然落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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