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,有老爺子在,這女兒是沒法管教了。
這時,城陽放下勺子,規規矩矩地站起身,對著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屈膝行了一禮,小聲道:
“阿耶,阿娘,城陽知錯了,以后定會小心,不再驚擾朝會。”
她一向乖巧,知道自己確實做得不妥。高陽見狀也規規矩矩的站出來認錯。
而兕子呢?她看著在自己阿翁一句話面前就迅速“投降”的阿耶,偷偷吐了吐小舌頭,沖李世民做了個小小的鬼臉,心里得意的想:“有阿翁在,才不怕阿耶呢!”
這小模樣,又把李淵逗得哈哈大笑,連忙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:“好兕子,多吃點!別理你阿耶!”
長孫皇后看著這爺孫三代互動的一幕,也是無奈地搖頭失笑,之前那點想要約束女兒的心思,在太上皇這毫無原則的寵溺下,看來也只能暫時擱置了。
最終家宴在溫暖滿足的氛圍中結束。李淵放下筷子,用絹帕擦了擦嘴角,先是鄭重地向何健旺再次道謝:
“仙師,今日叨擾了。此番恩情,老夫銘記于心。”
他深知能得此重生與團聚,全賴仙師之力。
何健旺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,示意不必掛心。
隨即,李淵臉上的溫和收斂,轉向李世民時,又恢復了那份屬于太上皇的威嚴,他站起身開口道:
“二郎,你且帶朕去兩儀殿。把這三年的大小事務,發生了什么,好好跟朕說道說道。”
他目光掃過一旁的李承乾,補充道:“高明也一起來。朕的好孫兒在場,也免得你避重就輕,糊弄朕這個老頭子!”
李世民心中暗暗叫苦,知道這“述職審查”是躲不過去了,連忙躬身應道:“是,父皇,兒臣遵命。”
另一邊,長孫皇后也站起身,對著幾個還在眼巴巴望著停在院子里的小云車的女兒們,溫柔卻堅定地說道:
“好了,時辰不早了,都跟阿娘回立政殿安置。”
兕子一聽,立刻撅起了小嘴,拉著皇后的衣袖撒嬌:“阿娘~讓我們坐小云車回去嘛!很快的!”
其他幾個丫頭也投來期盼的目光。
長孫皇后聞言,鳳眸微微一瞇,目光在幾個小丫頭臉上掃過,語氣帶著一絲警告:
“嗯?今日才闖了禍,擾了朝會,這會兒又想坐小云車了?是不是覺得有阿翁和仙人郎君在,就沒人管得了你們了?”
她這話聲音不高,卻自帶威嚴。
三個小丫頭想起白天闖入兩儀殿的事,頓時心虛地縮了縮脖子,那點小心思被母后一眼看穿,立馬老實了下來,乖乖地走到皇后身邊,牽住了母親的衣角。
“仙師,我便帶她們先回去了。”長孫皇后對著何健旺微微頷首。
何健旺笑著點頭回應。
于是,一行人便在清暉閣外分作兩路。
一路是李淵在前,李世民和李承乾父子倆緊隨其后,朝著兩儀殿而去,想必今夜對于李世民而言,將是一個在父親“關愛”下詳細匯報工作的不眠之夜。
另一路則是長孫皇后領著幾個雖然乖巧但一步三回頭、依舊戀戀不舍望著小云車的小公主,返回立政殿。
何健旺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,伸了個懶腰,嘴里念叨著:“秋娘,武媚,熱水燒好了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