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白芷臉色瞬間冷得能刮下霜來,周身魔氣“嗡”地一蕩,像炸了毛的兇獸。“九幽戾紅!”她聲音像淬了冰渣子,“大駕光臨,有何貴干?怎么,我這魔宮門檻太高,容不下你這尊大神,還得蹲門口堵我?”(這老妖婆又想干嘛?上次打塌老子半邊魔殿的賬還沒算!)
九幽戾紅“咯咯”嬌笑起來,聲音甜得發膩,眼神卻冷得掉冰碴:“哎呀呀,白芷妹妹這話說的,可真叫姐姐傷心。”她指尖繞著鬢邊一縷墨發,血瞳里全是譏誚,“你當我傻呀?上次是誰一言不合就掀桌子,打得天昏地暗?擱這兒跟我假客氣呢?”她紅唇一撇,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。
“呵!”夏白芷嗤笑一聲,“不是你這臭婊子先在那兒假惺惺地‘妹妹長’‘妹妹短’的嗎?裝什么大尾巴狼!”(媽的,跟她說話真費勁!)她目光掃過旁邊低眉垂眼、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云涯,突然卡了下殼。(這小廢物…該叫他啥?總不能真喊“小寵物”吧?怪別扭的…好像也沒啥別的叫法…算了!)她煩躁地一揮手,“有教養就不會死皮賴臉惦記別人的東西!收起你那套假模假式!”
“小寵物?”九幽戾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血瞳猛地盯住云涯,那目光像帶著鉤子,把他從頭到腳刮了一遍,看得云涯渾身發毛,老臉不受控制地一熱,頭垂得更低了。九幽戾紅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種夸張的驚嘆和毫不掩飾的惡意:“嘖嘖嘖!夏白芷,你管這叫‘小寵物’?我的好妹妹,你這眼光…可真是獨一份兒啊!”
她往前傾了傾身子,血紅的眸子死死鎖住云涯慘白的臉,一字一句,清晰無比,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,狠狠扎進他搖搖欲墜的自尊里:
“看看這是誰?!”
“堂堂清虛仙尊!云涯!”
“護佑東域三州六百載,劍斬九頭相柳于北冥之淵,只手布下‘九霄伏魔陣’鎮壓萬古魔窟的…云涯仙尊!”
她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嘲弄和快意:“說實話,要不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查證,誰能信?!誰能信啊?!一個頂天立地、萬人敬仰的仙尊,如今竟淪落到…成了別人榻上予取予求的玩物?爐鼎?哈哈哈哈!”
她笑得花枝亂顫,血裙翻涌,聲音卻陡然轉冷,帶著森然寒意:
“外面那些蠢貨還都以為你云涯仙尊是渡劫成功,霞舉飛升了呢!你那凌霄宗,山門都快長草了,都說是惹上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仇家,被人一夜之間連根拔起,殘部倉皇逃竄,不知所蹤…呵呵呵!誰能想到?誰能想到真相是…他們頂梁柱一樣的仙尊,渡劫失敗,沒死成,反而落到了自己當年的孽徒手里,被當成個…泄欲的玩意兒?!哈哈哈!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“夠了!!!”
云涯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,深紫色的魔紋在他脖頸上瘋狂扭動,如同活過來的毒蛇!巨大的羞恥、憤怒和錐心刺骨的痛苦瞬間將他吞噬!他猛地抬起頭,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九幽戾紅,喉嚨里發出野獸瀕死般的嗬嗬聲,一口腥甜直沖喉頭,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。那被刻意遺忘、深埋心底的過往榮耀與如今卑賤的極致反差,被她血淋淋地撕開,暴露在這污濁的天地間,比凌遲更痛!
夏白芷徹底炸了!滔天魔焰“轟”地一聲從她身上沖天而起,將半邊暗紅的天都染成了墨色!她根本懶得再廢話,身影原地消失,下一刻,裹挾著毀滅性能量的漆黑魔爪,撕裂空間,帶著刺耳的尖嘯,直抓九幽戾紅那張妖異絕倫的臉!
“找死!!!”
“轟隆——!!!”
血光與魔氣狠狠撞在一起!狂暴的能量沖擊波瞬間炸開,將下方的黑海炸起百丈巨浪!白骨船被掀得左搖右晃,吱呀作響!
夏白芷攻勢如狂風暴雨,招招致命,漆黑的魔爪撕裂虛空,帶起道道空間裂痕。她一邊狂攻,一邊厲聲喝問,聲音穿透震耳欲聾的能量爆鳴:“臭婊子!你今天來,就為了放這些屁?!挨打沒夠是嗎?!”(她到底圖什么?!)
九幽戾紅身法詭譎如煙,血紅的裙裾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中飄飛,如同盛開的劇毒曼陀羅。她手中凝聚出一柄流淌著粘稠血光的細長彎刃,輕盈地格擋開夏白芷的魔爪,發出金鐵交鳴般的刺耳銳響。她邊打邊退,血瞳中閃爍著狡詐和算計的光芒,聲音依舊帶著那股子讓人牙癢的酥媚:“哎喲喲,白芷妹妹,火氣別這么大嘛。姐姐今天來,可是給你提個醒兒…”她血刃一劃,逼退夏白芷一記狠辣的掏心爪,身影飄忽地退到稍遠處,血瞳饒有興味地盯著夏白芷因暴怒而扭曲的臉。
“提醒?”夏白芷攻勢稍緩,魔爪吞吐著危險的黑芒,眼神森寒如九幽寒冰,“提醒我什么?提醒你怎么死得更快?”
九幽戾紅咯咯笑著,血刃在她指尖靈活地轉動:“提醒你…好日子快到頭了呀,傻妹妹!”她血瞳瞇起,像發現了什么天大的秘密,“你想想,你當初在魔域,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魔頭,怎么后來就跟吃了大補丸似的,修為蹭蹭往上漲?魔帝之位坐得穩穩當當?這事兒…它合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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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等夏白芷回答,血瞳猛地轉向一旁臉色慘白、搖搖欲墜的云涯,聲音陡然拔高,充滿了惡意的快感:“后來我才發現…嘖嘖嘖!原來是你啊!大名鼎鼎的凌霄仙尊云涯座下,那個因為…嗯…據說是心術不正、覬覦師門重寶,被毫不留情逐出山門、差點廢掉修為的…孽徒!夏白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