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與肉的枷鎖,在這一刻轟然合攏!猩紅的魔陣光芒大放,無數魔紋如同鎖鏈,將兩人緊緊纏繞!云涯殘存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,被這狂暴的魔息徹底淹沒、侵蝕、拉向永恒的黑暗深淵。他身體劇烈地顫抖,深紫色的魔紋如同獲得了生命般瘋狂蔓延、加深,最終覆蓋了他全身每一寸肌膚,將他徹底染成一尊妖異而破碎的魔紋雕塑。
痛苦……無邊無際的痛苦……意識沉淪前,只剩下冰冷粘稠的絕望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。
污穢的血光緩緩平息。魔陣核心,只剩下兩道相擁(更確切地說是夏白芷禁錮著云涯)的身影。
夏白芷緩緩抬起頭,紅唇鮮艷欲滴,眼中燃燒著一種饜足卻又更加空洞的瘋狂火焰。她看著懷中這具布滿魔紋、氣息微弱、眼神徹底失去焦距、只剩下麻木和空洞的軀殼,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扭曲的、病態的弧度。
她伸出帶著黑絲手套的手指,極其緩慢地、帶著一種新奇的占有感,撫摸著云涯臉頰上冰冷妖異的魔紋,聲音帶著事后的慵懶和不容置疑的命令:
“聽好了,我的……東西。”
她湊近云涯毫無反應的耳畔,灼熱的氣息噴灑:
“從今往后,白天,你要叫我‘主人’。”
“到了晚上……”她的聲音微微一頓,指尖劃過他冰冷的唇,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復雜難辨的、近乎自虐的快意,“你可以叫我……‘小芷’。”
她說完,緊緊盯著云涯空洞的眼睛,似乎在期待一絲反應。
云涯灰敗的眼珠,極其緩慢地轉動了一下,視線茫然地落在夏白芷臉上。那目光沒有焦點,如同蒙著厚厚的灰塵。過了許久,久到夏白芷眼中開始凝聚新的風暴,他干裂的嘴唇才極其輕微地翕動了一下,發出一個破碎嘶啞、毫無波瀾的音節:
“……主……人……”
夏白芷的瞳孔猛地一縮!一股難以言喻的、混雜著巨大滿足和更深層空虛的暴戾情緒瞬間沖上頭頂!她猛地抬手——
卻在即將落下時硬生生停住。
她看著云涯那麻木空洞、如同精致人偶般的臉,看著那一聲毫無感情的“主人”,忽然,臉上那扭曲的暴戾緩緩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孩子氣的、純粹到令人毛骨悚然的……開心。
“呵……”她低低地笑了起來,笑聲越來越大,越來越暢快,帶著一種卸下所有偽裝的輕松和癲狂的愉悅,“好!好!叫得好!我的好師尊……不,我的好……東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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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再壓抑自己,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,緊緊抱住云涯冰冷僵硬的身體,將臉埋在他布滿魔紋的頸窩,貪婪地呼吸著那混合著血腥、魔息和他原本清冷氣息的、獨屬于她的味道。
“小芷……主人……”她抬起頭,妖異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明媚笑容,眼中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,“真好聽!以后天天都要這樣叫!天天都要!”
她抱著他,懸浮在猩紅魔陣之上,看著下方狂熱的魔修,看著天穹上那輪不斷吞噬光明的葬月之門,笑聲如同銀鈴,卻又帶著令人骨髓發寒的魔性。
“天天……都要這么開心!”
她開心地宣布,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最珍貴的寶藏。而懷中的云涯,只是麻木地睜著空洞的雙眼,倒映著污穢的血光,和夏白芷那張明媚如花、卻比深淵更恐怖的笑臉。
遠處,墮星海狂暴的墨色海水在葬月之門的吸力下形成巨大的漩渦,漩渦邊緣,一座由森白巨獸骸骨和漆黑魔晶構筑的猙獰宮殿,正從沸騰的魔氣中緩緩升起,如同浮出水面的魔怪巢穴。宮殿最高處,一面繡著扭曲血月圖騰的旗幟,在污穢的風中獵獵招展。
夏白芷抱著她的“東西”,如同女王帶著她最珍貴的戰利品,化作一道血光,投向那新生的魔宮——葬月宮。只留下猩紅魔陣的光芒漸漸黯淡,和墮星海上空,那輪依舊在緩緩擴張、吞噬著一切的污穢血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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