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瘦了。
“媽。”
周政良眼神溫和,靜靜看著母親走近。
上次返京匆忙,回?老宅不到五分鐘便被一通公務電話叫走。而長子周成勛常駐西南,一年到頭也鮮有假期。
這家里,好像所有人都難以停下腳步。
值得欣慰的是,每年除夕團圓,總歸能整整齊齊,一個不少。
想到這里,陳婉棠秀眉舒展,示意兒子先去吃飯。
餐廳燈火明亮,長形餐桌上只擺著兩副碗筷。
陳婉棠盛著湯說:“你父親下午有外接待,五點左右秘書長來電,又臨時轉道去了中海視察,估計這會兒還不知道你回來,等明天。。。。。。”
話沒講完,院子外傳來汽車引擎。
隔著中式雕花琉璃窗望去,大門兩側身形挺立的警衛正向車內敬禮。
“今晚倒比平時早一刻鐘。”陳婉棠放下湯匙,轉頭吩咐保姆將黃芪雞湯再熱一熱。
尾音落地,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響由遠及近。
周政良不動聲色擡目,靜待那抹高大側影自中庭穿過,然后視野映入一道峰拔偉岸的身軀。
“爸。”
餐廳隔斷屏風后,周立崶聞聲步伐微頓,緩緩側頭,對上周政良波瀾不驚的注視。
父子對望兩秒。
周立崶沒作回應,只是溫和看向餐桌前的妻子,隨手取下臂間外套,遞給緊隨其后的秘書。
他垂目掃過腕表時間,無奈蹙眉:“你胃不好,醫生交代,晚餐務必準時準點。”
“兩小時前已經用過餐,偶爾破例一次無礙,今天情況特殊,想陪兒子再吃點。”
陳婉棠言語安撫丈夫,讓他別過分謹慎,她又不是陶瓷做的。
妻子話落,周立崶不輕不重看一眼某位‘罪魁禍首’。
“吃完飯來書房。”
留下這句,男人就轉身上樓,秘書小跑著遞上一疊文件。
陳婉棠不滿丈夫特種兵式的工作習慣。
“舟車勞頓一天,飛機剛落地,就不能先歇歇?”
聽到母親數落,周政良氣定神閑笑了笑,拿起筷子繼續用餐。
客廳掛鐘指向八點。
二樓廊道盡頭的漆色實木門,被敲響。
“進來,”
推門而入,書房里彌漫著龍井和檀香混合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