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只手上時,一個清凌凌的聲音,卻冷不丁地在嚴嬤嬤身后響起。
“找我?”
嚴嬤嬤身子猛地一僵,如同被冰水澆頭,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。
她難以置信地猛地回頭,竟看見沈棠花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身后幾步遠的地方,身旁跟著義憤填膺的木藍和面無表情的武師父江令秋!
“大、大姑娘?!”嚴嬤嬤的聲音都變了調,腦子里“嗡”的一聲,瞬間亂成一團糨糊。
她怎么會在這里?!她不應該已經被迷暈了嗎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!
“嚴嬤嬤,很意外?”沈棠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一步步走近。
“大姑娘……您,您怎么會……您不在馬車里?”嚴嬤嬤舌頭都有些打結了。
“哦?”沈棠花挑眉,“嬤嬤,我在不在馬車里有什么要緊的,我現在了,才是最要緊的不是嗎?”
“是……”嚴嬤嬤臉色煞白,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的衣裳。
沈棠花轉而面向那位正在愣神的班頭,朗聲道:“眼前這情形,想必差爺也看得分明,小女的確有事,要勞煩諸位主持個公道。”
“大姑娘請說。”班頭趕緊躬身道。
“我的馬車在寧西大街后面的巷子里被劫了,我被打暈,可我的馬車卻到了這里,馬車里似乎還坐了人。”
沈棠花看著馬車,“我猜想,這馬車里的人,應該和劫我的人,是有些關聯的吧。”
“大姑娘怎會被劫?”嚴嬤嬤一臉地慌張,“大姑娘,事關重大,要不回侯府再說?”
回了侯府,再大的事也是小事,自己畢竟是侯夫人身邊的嬤嬤。
“方才嬤嬤怎么不說回侯府再說呢?”沈棠花冷眼看著嚴嬤嬤,“況且我被劫的這件事情,是不是應該由衙門來查一查呢?”
沈棠花說這話的時候,看向班頭。
“自然自然。”班頭哪敢說不是。
侯夫人又不在場,一個嬤嬤如何能跟侯府嫡女相提并論,哪怕人家是養女,但也是主子。
不等沈棠花開口,班頭一個眼神過去,立即有衙役上前,動手將那馬車簾子拉開,從里面揪出一個臉色煞白的姑娘來。
沈棠花不由得笑了,別說,如果不是看臉,單看這身形和衣著來看,確實跟自己有幾分像呢。
“看來,她是想冒充我呀,那這是為什么呢?”沈棠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“還是麻煩兩位差爺帶回去審審吧。”
“不麻煩不麻煩!”那班頭忙道。
嚴嬤嬤松了一口氣,這樣的話,回頭跟侯夫人說一聲,派個人過去衙門說一聲便成。
沒想到那班頭疑了一下,卻又好脾氣地問沈棠花:“不知大姑娘被劫后是怎么逃脫的?”
畢竟是侯府千金被劫,京兆尹肯定是要問的,光提個人回去如何交待。
嚴嬤嬤也想知道,事情明明安排得很是周全。
那迷藥都是上好的,量也給得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