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頭有尚書令宣畢淵和左右仆射幾位壓著,與他平起平坐的還有其他幾部尚書,面上看著花團錦簇,內(nèi)里全靠太子?母家這層姻親關(guān)系撐著高?門體面。
好在幾年前?梁施瑯爭氣,恰逢天時地利人和,一舉拿下禁外軍護軍將軍一職,也因此成為整個梁家唯一握有軍權(quán)的人。
雖只是個偏房庶子?,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到底是梁家立足朝堂的底氣。
若梁施瑯因此事丟了禁護軍將軍一職,那梁家在天都,在朝堂就更?說不上話了。
梁夫人雖然蠻橫,也并不是不識時務(wù),她眼一轉(zhuǎn),沒?有因丈夫口中隱隱透露出的心疼鬧脾氣:“不然去宮里同皇后提提這事,讓太子?許五殿下一些好處,也好讓他寬宏大量饒過梁府一次。”
梁章雅猛一甩袖:“糊涂,你?可真是糊涂,此次全因五殿下為太子?撐腰,陛下才沒?有罰太子?,可事情并未了結(jié),東宮巫蠱一案還沒?理清,太子?是死是活還系在五殿下身上,此時只因梁家這點微末小事,還讓太子?和皇后同五殿下求情,豈不是送上門的把柄?“
他恨鐵不成鋼:“我們不能幫太子?的忙便?罷,絕不能再拖殿下后腿,你?可別忘了,梁家能有現(xiàn)在的威風(fēng),借的是誰的勢,若太子?與皇后娘娘失勢,梁家轉(zhuǎn)眼就會敗落,到時別說銀子?,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難說。”
梁夫人也惱了:“這也不成,那也不成,你?倒是想個主意呀,別想著拿庫房里的銀子?去抵,府里哪有那么多銀子?。”
梁章雅一甩袖:“能怎么辦?實在不行就先拖一拖,待此事了了,大不了舍下我這張老?臉,尋機與五殿下求情。”
“唉。”梁夫人惆悵嘆氣,“若是太子?登位,我們哪里需要顧忌這么多。”
又過兩日,神武營動作不停,雁蕭關(guān)數(shù)次來回天都,尋摸到不少蛛絲馬跡。
種種線索匯于他處,明幾許的侍女與管家是在赫、閎失蹤前?一日離開的客棧,之后再不見影蹤,憑此,雁蕭關(guān)更?能斷定赫宛宜失蹤與明幾許脫不開關(guān)系。
同樣是家中女兒失蹤,閎家的反應(yīng)倒頗為奇異。
赫宛宜不必說,短短幾日,赫茂良已?臥病在床,整個赫府烏云罩頂,一片哀哀戚戚。
明幾許失蹤,雖無親屬為他奔波,卻?有好一批垂涎他美色的高?門貴子?帶著家中護衛(wèi)滿天都尋人。
閎府自也派遣了護衛(wèi)追查閎予珠的下落,雁蕭關(guān)曾碰見數(shù)次閎府隊伍,方一碰面,他便?覺出不對勁。
閎家人面上雖帶有焦急,可再細看,他們搜查的動作分?明倉促又應(yīng)付。
這日卻?不同,雁蕭關(guān)牽著馬站在運河岸邊,瞧見閎府護衛(wèi)踹開一家百姓的屋門,拿著畫像威嚇屋主人辨認。
面上急切,眼神惶恐。
這才像是認真尋人的模樣。
第46章
雁蕭關(guān)無?意識地轉(zhuǎn)著腕上?纏著的馬鞭,心中思?忖:“看起?來,閎府不是不在乎閎予珠,前兩日會有那?般表現(xiàn),倒像是篤定閎予珠并無?危險,這時態(tài)度大變,怕是才意識到事情脫離了掌控。”
見閎府護衛(wèi)離開,雁蕭關(guān)走過去,房主正哭喪著臉扶門,瞥見他?身形高大,生怕是方才兇神惡煞的人又轉(zhuǎn)回來,連忙一把?合上?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