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在這副精心打造的忠誠勇猛、體恤下屬的完美面具之下,隱藏著的是一顆日益膨脹、幾近扭曲的野心與難以啟齒的邪念。
陳友諒本就是濠州紅巾軍首領郭子興派來“協(xié)助”馬一良的,這“協(xié)助”二字,本身就包含了監(jiān)視、制衡,甚至關鍵時刻取而代之的深意。
他能力出眾,作戰(zhàn)勇猛,身先士卒,同時又善于處理那些繁瑣卻至關重要的軍務后勤,這使得他很快就在人才匱乏的義軍中脫穎而出,被本質(zhì)上待人真誠、用人不疑的馬一良倚為左膀右臂,委以掌管一部兵馬的重任。
在宿州義軍中,他已是名副其實的第二號人物,權勢日隆。
地位的提升,帶來的是更多的機會,尤其是接觸郭雅簫的機會。
而越是接觸,他內(nèi)心那團混雜著占有欲和征服欲的邪火,就燃燒得越是熾烈。
郭雅簫,完全不同于他以往見過的任何女子。
她并非養(yǎng)在深閨人未識的嬌弱花朵,也非只有幾分顏色的庸脂俗粉。
她擁有令人心旌搖曳的傾城之貌,眉如遠山,目似秋水,肌膚勝雪,但這些外在的美,卻遠不及她因深度參與軍國大事、與丈夫并肩作戰(zhàn)而淬煉出的那種獨特風姿來得吸引人。
那種糅合了智慧的光芒、決策的果決、處事的柔韌以及對待民眾和下屬時自然流露的溫婉氣質(zhì),如同一杯精心釀造的醇酒,初嘗清冽,回味卻綿長而醉人,讓陳友諒這種自詡梟雄的人物,也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,心癢難耐。
他垂涎她那驚心動魄的美貌,但更覬覦她那份能與馬一良并駕齊驅(qū)、甚至在某些方面猶有過之的才華與見識。
夜深人靜時,他常常輾轉反側,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郭雅簫處理政務時專注的神情、安撫百姓時溫和的笑語、與馬一良討論軍情時犀利的見解,心中便會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灼熱與酸楚,暗想:“如此才貌雙全的奇女子,若能得之為內(nèi)助,以其智慧輔佐于我,何愁大事不成?天下霸業(yè),亦非遙不可及!”
每當看到馬一良與郭雅簫在軍政會議上并肩而立,一個決策果決,一個查漏補缺,默契無間,宛如天生一對;
或是偶爾在深夜,看到防御使府后堂那扇窗戶里透出的、屬于他們夫妻的、溫暖而和諧的燈火光影時,陳友諒的心中就像被一條冰冷的毒蛇反復啃噬,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嫉妒與不甘。
“他馬一良何德何能?”陰暗的念頭如同沼澤地里污濁的氣泡,不受控制地不斷從他心底冒出。
“不過是仗著家世比我清白些,起步比我早些,運氣好些,又得了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衛(wèi)小寶的些許指點,更走了狗屎運,早早娶了郭雅簫這樣的賢內(nèi)助!”
“若非當初我在宿州城內(nèi)苦心經(jīng)營,聯(lián)絡內(nèi)應,冒著性命之憂打開缺口,他焉能如此順利攻下此城?”
“如今倒好,他穩(wěn)坐防御使之位,美人在側,聲望日隆,我卻要屈居其下,看他二人恩愛?!”
這念頭一旦生根,便瘋狂滋長。
“彼可取而代之!”一個充滿誘惑力的聲音在他靈魂深處吶喊,“這日漸穩(wěn)固的宿州基業(yè),這運籌帷幄的如花美眷,這未來可能更加廣闊的天地……都該是我陳友諒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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