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信錦衣衛托付的事只是尋常,這美人身上必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,要不要甩開若有似無的小尾巴,是個值得商榷的事情,等她醒了先打聽打聽。
正想著美人何時能醒,恰巧聽得船夫氣惱道,“今日出城前查得嚴呢,你說前些日子是因著賈家老爺家中御賜之物失竊,今兒又是為著什么?差點誤了我開船的時辰。”
這種長途載客小船都是附屬于各大鏢局,船夫都是人家雇傭的,錯過一趟就少掙一趟錢,怪不得言語之間滿是埋怨了。
京城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有什么風吹草動,對于鏢局這種有靠山的機構而言,知道得詳盡些不算奇怪。
“要不說還得是錦衣衛牛呢,就是這事兒呢,聽說啊,賊人捉到了,還供出了同伙兒,哎喲,你肯定猜不到這真相是誰說出來的!”一個年輕的聲音起哄。
刻意停頓后,他又用一種看熱鬧的語氣高聲道:“聽說啊,是那府上的女使,后來在宮中做醫女的那個,不俱強權,拿著外出就診時偶然得到的御賜之物,去親口供詞的!”
御賜之物,說的就是賈家了,可賈家還有誰在宮中做醫女?趙陸有些茫然,難道是賈元春帶進宮的?
“可惜呀,花兒一樣的歲數,就這么在牢里自戕了,雖說是換那賊子斬首,留個忠義之名,可難保那賊子一家再去尋仇,可就倒霉咯。”這些有錢人家,心思都古怪得很。
同行人聽了,也接話道,“這事兒我知道,我家三舅奶奶的侄子就在給衙門打更呢,說那賊子正是榮國府賈家的世仆,身上還有官身!那醫女是太醫院新收的門生,也是官身,這兩家若打起來,可有得熱鬧看了!”
啊?
什么?
趙陸坐直了身子,手里的竹碗脫手順著衣擺滾落在地,發出一連串滾動的咕嚕聲。
好家伙,自戕的竟是我自己,那我是誰?她顧不上打翻的竹碗,起身尋著行李,開始翻找自己的身份材料。
其實這些東西早就在空間里收得好好的,但既然傳出自戕,那錦衣衛必定給她偽造了新身份,曠古爍今的哲思驟然降臨,我是誰?我要去哪兒?我在干什么?
這一連串聲響打斷了外頭閑聊的聲音,有人篤篤敲響艙壁,抬聲問沒事吧?
隔艙住的是個絡腮胡子的男人,十分不耐煩的睜眼瞧了瞧兩人,低吼道,“沒事!”
出門在外,犯不著與人紅臉,趙陸沒好氣的回了一聲沒事之后,就拍上了艙門,再也沒露過面。
翻遍了行李,沒有找到身份證明,如今還“自戕”了,那戶籍怎么辦?她是不是就變成黑戶了?好容易換來的自由身,一下子又變成了黑戶,趙陸氣悶,抬手間將美人畫成了如花,難道要她以后去落草不成?
她的手法,配合這加了膠質的香粉繪在臉上,只要不去鳧水,任誰也看不出破綻來。
只是,手心托著那張臉,她總是覺得有些眼熟。
不過美人的肩頭的一串鞭傷,岔開了她的思緒。每日換洗時,雪膚上的暗紫色的皮開肉綻觸目驚心,連見慣了外傷的趙陸都忍不住咋舌。
乖乖,誰這么心狠,對待這樣的好顏色都下得去手,這美女別是哪家變態大老爺的小妾吧。
“你醒了。”美人兒完全蘇醒時,是上船的第三天下午,船停靠在一個不知名的渡口,船上眾人都興高采烈的下去采購,唯獨那個絡腮胡子的鼾聲震天響。
趙陸空間里堆滿了吃的,倒是不著急采購。泥制的小火爐船一停就生起了火,細細煮了一鍋咸蛋黃南瓜玉米粥,她端著小碗靠在窗邊,就著流水吃得噴香。
元春醒來時,除了肩上的劇痛,看到的就是這么副景象。
開更了開更了,明后天休息,爭取日萬(bushi)但本月肯定要完結,再忙也得寫了。然后準備填幾個甜餅番外,大家可以看看要不要給66整個cp什么的,不整也行,反正作者開坑的時候就是想寫元春上位、寶釵的先婚后愛、和雙玉的青梅竹馬。但又怕寫崩了,這才繞這么遠,可以說,是為了這仨才做的這頓飯。ps:看到有小伙伴很喜歡史大姑娘,那我研究研究原著哈,努力為湘云妹子寫番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