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彎腰干嘔起來,可胃里早已空空如也,只能吐出幾口帶著血絲的膽汁。
“現(xiàn)在知道后悔了?”穆寒舟把垃圾桶踢到他面前,“晚了。溫梨那種性格,寧可帶著孩子躲到天涯海角,也不會再相信你。”
裴琰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,監(jiān)護儀上的心率直線飆升。
醫(yī)生沖進來給他注射了鎮(zhèn)靜劑,穆寒舟被趕出病房。
他靠在走廊的墻上,掏出手機。
溫梨沒有回復消息,聊天界面還停留在他發(fā)的那張照片。
“操!他一拳砸在墻上,指關節(jié)頓時滲出血珠。
護士長走過來,欲言又止地看著他,“穆先生患者的胃鏡檢查結果出來了,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糟。”
她遞過一份報告,“這是胃潰瘍的面積圖。”
穆寒舟盯著報告上那片觸目驚心的紅色區(qū)域。
“能治好嗎?”他啞聲問。
“如果好好調(diào)養(yǎng)的話”護士長嘆了口氣,“但以患者現(xiàn)在這種狀態(tài),恐怕”
話未說完,病房里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。穆寒舟沖進去,看到裴琰摔在地上,輸液架倒在一旁,玻璃藥瓶碎了一地。
“我要去找梨梨”裴琰掙扎著往門口爬,手肘被玻璃碎片劃得鮮血淋漓,“她答應過的她答應會回來”
穆寒舟站在原地,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醫(yī)生最害怕的病人就是這種吧。
要是溫梨看到這畫面指不定就心軟,可他是誰?
裴琰名不副實情敵呀!
怎么可能會心軟?
他大步走過去,一把揪起裴琰的衣領:“你看看你自己!連路都走不穩(wěn),拿什么去找她?一切都是因為你。”
裴琰的瞳孔渙散,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。
穆寒舟把他拖回床上,轉頭對嚇呆的護士吼道:“還愣著干什么?重新輸液!”
當鎮(zhèn)靜劑再次注入血管,裴琰終于安靜下來。
他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,在燈光下像易碎的冰晶。
穆寒舟站在床邊,看著這個為愛瘋魔的男人,心情極為復雜。
他掏出手機,給溫梨發(fā)了最后一條消息:
【你男人是真的快瘋了,不過有我在,你不用擔心,我不會讓他這么輕易的死,哪怕他要我死我也會等到你生完孩子再告訴他。】
發(fā)完這條消息,他關掉手機,疲憊地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。
走廊盡頭的窗外,夜色如墨,沒有一顆星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