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悠寧已經泣不成聲,她抓住丈夫的手臂,指甲幾乎陷入他的皮肉
他們的兒子,他們真正的兒子,經歷了怎樣的地獄?
而那個占據了他位置二十年的趙一琛究竟是誰,也是他們的兒子嗎?
又是誰策劃了這一切?
憤怒與悲痛如火山般爆發。
趙昀清一拳砸在方向盤上,汽車喇叭發出刺耳的鳴響,“我要查清楚!”
他咬牙切齒地說,“無論是誰做的這一切,我都要他付出代價!”
陳悠寧突然抓住他的手,“一琛……不,那個孩子……他知道嗎?”
這個問題像一盆冷水澆在趙昀清頭上。
如果趙一琛知道……如果他一直是知情的……那么這些年的父子情算什么?
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?
“我們得見裴琰。”陳悠寧說,眼淚仍在流淌但聲音已經堅定起來,“我們的兒子……我們得告訴他真相。”
現在的他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裴琰。
趙昀清點點頭,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急切。
他想立刻見到裴琰,想看著那個年輕人的眼睛告訴他真相,想彌補這二十年的缺失……哪怕裴琰會恨他們,會拒絕相認,他們也必須面對。
“現在就去。”他轉動鑰匙發動汽車,聲音低沉而堅決,“不管他在哪里,我們今天就找到他,告訴他。”
陳悠寧彎腰撿起掉落的報告,小心翼翼地撫平褶皺,像對待什么珍貴的寶物。
她的指尖輕輕撫過裴琰的名字,眼淚再次涌出。
后視鏡里,醫院大樓漸漸遠去。
趙昀清的手指緊緊攥著方向盤,指節泛白。
車子駛出醫院停車場,匯入主干道的車流。
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灑進來,照在那份被淚水打濕的報告上,刺得他眼睛發疼。
“昀清……”陳悠寧的聲音突然打破了車內的沉默,“我們……我們是不是太沖動了?”
趙昀清猛地踩下剎車,車子在紅燈前停住。
他轉頭看向妻子,發現她紅腫的眼睛里除了淚水,還有一絲逐漸清晰的憂慮。
“什么意思?”他的聲音沙啞。
陳悠寧深吸一口氣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報告邊緣,“我們就這樣貿然去找裴琰……如果……如果這背后真的有什么陰謀,我們會不會害了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