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任遲遲羞憤難當,轉身去一家客棧洗漱換衣后,才進了問酒樓。所以才有了西門判認錯人的鬧劇,后來西門判拋下陸行舟,回問酒樓的時候,那在包廂里吃飯的登徒子已經聞風而逃。西門判誓不罷休,問遍了問酒樓的伙計,終于知道了那人是誰,當夜就去到他家把人給殺了。
陸行舟問:“那姓宋的家人不會找西門判報仇嗎?”
鄭獨軒說:“那家人都不是什么高手,論武功必然比不過西門判,談何復仇?”
陸行舟說:“姓宋的罪有應得,但西門判已經魔怔了,他對任遲遲好得過分,感覺要是任遲遲要求西門判自殺,西門判也會毫不猶豫地抹脖子。”西門判的性子太偏執了,任遲遲遇到什么事情,他只會一刀切,想傷害她的人,已經傷害她的人,通通殺了。
鄭獨軒說:“西門判的武功稱不上頂尖,這么下去,遲早把火燒到任遲遲身上。”換言之,他護不住任遲遲,只會給任遲遲帶來更多的麻煩。
陸行舟唏噓無言,鄭獨軒為他換上新的細布,話鋒一轉:“你長肉了。”
“有嗎?”陸行舟捏了捏肚子,好像是真的長肉了,他撇了撇嘴:“這幾天都沒有練功,只吃不動,自然會長肉。不行,我明天就要恢復練功。”
他才十七歲,可不想這么快就擁有中年男人的肚腩。鄭獨軒將他的衣服拉上,微微一笑:“長點肉挺好的。”
陸行舟穿好衣服,轉過身說:“不好不好。”
鄭獨軒問:“過幾天就十八歲了?”
陸行舟脫口而出:“你怎么知道?”話一出口,他就覺得自己蠢,拜入燕歸堂的時候,他的生辰八字都是要給到燕歸堂的,鄭獨軒是燕歸堂的少堂主,只要他想知道,他就能知道。
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鄭獨軒頓了頓,“你想要什么?”
陸行舟訝然:“你要給我送生辰禮物嗎?”
鄭獨軒眉頭一挑:“不可以?”
“不是不可以,只是你若要給我送生辰禮物,肯定是你來想啊。你怎么能問我想要什么?”陸行舟語速極快,他確實沒想過鄭獨軒會記住他的生日,還想給他送禮物。
鄭獨軒說:“行。”
陸行舟這才問:“你生辰是什么時候?”
鄭獨軒瞥了他一眼,說:“在秋天,還有很久。”
陸行舟撓撓頭,見鄭獨軒沒說具體日期,也沒再往下問,他決定之后去問吳家兄弟,他們肯定知道。陸行舟又問:“鄭大夫,我明天可以練劍了嗎?”
鄭獨軒說:“可以,但不能練太久,注意傷口,不要做激烈動作。還有,別叫我鄭大夫。”
陸行舟說:“那我怎么叫你?”他之前都叫“鄭公子”,但他跟鄭獨軒熟起來之后,再叫“鄭公子”就顯得生疏,所以他干脆不叫了。今日叫“鄭大夫”,純粹是起了玩心,亂叫的。
鄭獨軒將問題拋回去:“稱呼我很難嗎?”
陸行舟根本不接招:“難!”
鄭獨軒說:“隨便你怎么叫。”
陸行舟給他頂回去:“我隨便叫‘鄭大夫’的時候,你又不準我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