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拍床板,糟糕,他又成了說話不算話的人。
“小柏,今天你自己練劍可以嗎?”陸行舟火急火燎地起床穿衣服,系腰帶,“我要去畫畫,單信不知道我住在哪里,我這幾天沒去找他,他可能會擔心我出什么事了?!?/p>
寧歸柏還不是很清醒,他昨晚夢見陸行舟了,他揉著眼睛,連畫師的醋都吃:“一定要去嗎?”
陸行舟果斷點頭:“一定要去,言而無信是不對的,你明明最清楚了?!?/p>
“你要去多久?”
畫畫是一件需要花費不少時間的事,陸行舟是真的想把人畫好,而不是去去就回:“我傍晚就回來?!?/p>
“我能去嗎?”寧歸柏也起來穿衣服了,他剛跟陸行舟重歸于好,實在無法忍受一整個白天都見不到人。
“你去做什么?”
“我也要學畫畫。”
“……你是想學畫畫,還是想跟著我?”陸行舟覺得那個場景很詭異,他兩一起去畫畫,還能畫出什么嗎?
寧歸柏看著陸行舟,眼里的答案很明顯。他對畫畫毫無興趣。
陸行舟跟他商量:“你別跟著我,畫畫需要專心,我早點回來好嗎?”
“多早?”寧歸柏是個實心眼,不給陸行舟含糊的機會。
陸行舟無奈地盯著他。
寧歸柏問:“我中午可以去找你吃飯嗎?”
“可以,那我還是傍晚回來。”陸行舟覺得他不能太縱容寧歸柏了,這人太會得寸進尺。
寧歸柏說:“我送你去?!?/p>
真像個一秒也不能離開家長的小孩。陸行舟腹誹著,沒有說出來。
到了單信家門口,寧歸柏見四處無人,偷偷親了陸行舟一口。
陸行舟用做賊似的聲音說:“你快回去吧。”
寧歸柏也不是沒事做的,他轉身去了郊外練劍,他的武功退步了許多,現在只勉強算得上是名一流高手。那日陪陸行舟練劍的時候,他雖沒有故意相讓,但確實也沒能發揮出全部的實力,有時一把劍能發揮出多大的力量,并不取決于人的能力,心境的影響可能會更大。
樹葉窸窣,寧歸柏挽了個劍花,青色的葉子被氣流震落在地。
時間無止境地往前流淌,不會為任何人而停下,寧歸柏握緊手中的劍,劍鋒映出他清亮的眼眸,里面不再有自憐自哀的迷惘。他變弱了,也變強了,那些長久以來磨剮著他的刺,不會再讓他感到疼痛。
單信看見完好無損的陸行舟,松了一口氣,問:“行舟,你前幾天怎么沒來?”
“我的……心上人來找我了,我們有些矛盾要解決,一不留神把畫畫的事情忘了,真不好意思啊,讓你擔心了吧?”
“原來如此,我是有些擔心,怕是有人找你尋仇,你可能躲起來了,也可能受傷了?!苯寺?,這種事絲毫不稀奇,單信又問:“你和那名姑娘的矛盾解決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