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燒藥似乎起了一點作用,
振振的體溫暫時降下去一點點,但沒過兩三個小時,又再次兇猛地反彈回來,甚至更高。
孩子被燒得迷迷糊糊,偶爾會驚醒,哭鬧一下,又說幾句含糊的胡話,大部分時間都昏昏沉沉地睡著,看得人心碎。
“不行,光靠退燒藥壓不住。”
張父面色嚴峻,
“得用中藥干預,清熱解表,透邪外出。”
他立刻起身去藥柜抓藥:
柴胡、黃芩、金銀花、連翹、生石膏……他的動作依舊沉穩,但加快的速度顯示著他內心的焦急。
張母立刻去生起小藥爐。
很快,苦澀的藥味彌漫在山洞里,取代了平日飯菜的香氣。
藥煎好后,張月小心翼翼地扶起昏沉的兒子,許陽幫忙輕輕捏開他的嘴,一點點將溫熱的藥汁喂進去。
振振被苦得直皺眉,下意識地想抗拒,但最終還是被喂了下去大半碗。
喂完藥,又是一輪漫長的守候。
每個人都懸著心,時刻觀察著振振的反應。
張父每隔一段時間就為他診一次脈,查看舌苔變化。
也許是退燒藥和中藥終于開始協同作用,
也許是振振平日里被家人喂養得底子還算扎實,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,
他渾身出了一層細密而通透的汗!
張月第一時間摸到了那汗意,驚喜地低呼:“出汗了!爸,振振出汗了!”
張父立刻上前檢查,緊繃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松緩:
“好!汗出熱退,這是好征兆!邪氣有外出的路了。”
張父沒有說,
若是再不出汗,
他就要用針刺十指給振振放血了。
高熱的情況,孩子是容易驚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