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回目光,“村長,昨天從我們走后,誰接觸過二賴子?”
村長皺著眉想了半天,煙袋桿在掌心敲了敲,“沒幾個人,他跟你們鬧完就回屋了,感冒得厲害,連門都沒出。就……就馮秋實來過,說是給送感冒藥?!?/p>
“馮秋實?”許星禾猛地轉(zhuǎn)身,她本來就覺得這個人有問題,現(xiàn)在對方還是唯一和二賴子接觸過的人,怎么看怎么可疑!
她揚(yáng)聲對門口的士兵道,“立刻去把她叫來!”
馮秋實還沒到,趙峰卻先來了。
他走進(jìn)屋,看到許星禾時愣了一下,隨即挺直脊背,“你們都在,那正好,把昨天接觸過死者的人找來,我親自詢問。”
“已經(jīng)讓人去叫了,就一個,馮秋實?!?/p>
話音剛落,馮秋實就到了。
她站在門口,身上的棉襖裹得緊緊的,小臉白得像張紙,眼下青黑,雙目空洞地望著屋里的人。
這模樣,和初見時那個模樣溫婉,說話溫和的城里姑娘,簡直判若兩人。
趙峰往前站了一步,身形挺拔如松,眼神銳利,壓迫感撲面而來,“你就是馮秋實?”
馮秋實的身子猛地一顫,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棉襖下擺,聲音細(xì)得像蚊子叫,“我……我是。你們找我……找我做什么?”
“二賴子死了,你是最后見過他的人?!壁w峰死死盯著她,“接下來我問你什么,老實回答就行,不要說謊。”
問話的地方選在了另外一個屋子。
趙峰坐在馮秋實對面,旁邊是廉驍和許星禾。
馮秋實也坐著,但椅子矮了一點,更襯得她唯唯諾諾。
趙峰拿出紙筆,“姓名,年齡,籍貫,和死者二賴子的關(guān)系?!?/p>
“馮秋實,二十四歲,蘇揚(yáng)人,和二賴子就是同村村民的關(guān)系,沒別的往來?!瘪T秋實低著頭,聲音有些發(fā)顫,但還算清晰。
“昨天下午,你去二賴子家做了什么?”
“我在衛(wèi)生所幫忙,聽說二賴子感冒了,所里正好有治風(fēng)寒的藥,我就給他送過去了。我不光給他送了,這兩天我還給其他人都送了,這個事情大家都可以作證?!?/p>
馮秋實按照事先編好的說法回答,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,“我到他家的時候,他咳嗽得厲害,還流鼻涕,就幫他倒了水,讓他趁熱喝了?!?/p>
“送完藥就走了?期間有沒有做別的事?比如碰過他家的爐子,窗戶?”
“沒有,絕對沒有!”馮秋實猛地抬頭,“我見他喝了藥就犯困,坐在炕邊打盹,就趕緊走了。他屋里味道太大,我實在待不住。而且我走的時候,守在院外的士兵還問我情況,后來他們還進(jìn)屋查看過,說二賴子睡著了,這你們可以去問那兩位同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