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示意下,每一名聯軍將士,都被以一種不容抗拒的方式,死死地固定在了他們各自最親近的家屬即將受刑的刑臺之前,距離近到幾乎能感受到親人每一次痛苦的呼吸與血液飛濺時的溫熱。
他們被強行睜大了雙眼,眼皮被特殊的魔法固定住,連眨眼的本能都被剝奪。
不僅如此,數名身著學士袍的精靈,在時織凜華的命令下,對這些將士們施加了一種特制的亢奮類魔法——這種魔法并不會讓他們產生任何愉悅感,反而會將其五感六識以及記憶能力提升到一種病態的敏銳程度,確保他們能夠無比清晰地、鉅細靡遺地觀察到親人臨刑前每一個絕望的眼神、每一聲凄厲的哀嚎、每一寸肌膚的撕裂、每一滴血液的流淌,并將這些畫面永恒地、深刻地烙印在他們的靈魂最深處。
慘叫聲、哭嚎聲、咒罵聲、祈求聲……在這一刻,仿佛凝固成了實質的絕望,充斥著整個海床平臺。
然而,無論他們如何掙扎,如何嘶吼,都無法撼動那冰冷的刑具分毫,更無法阻止屠刀的落下。
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白發蒼蒼的父母被凌遲處死,看著曾經與自己海誓山盟的妻子被魔物凌辱后處以極刑,看著自己那曾經承載了所有希望與未來的子女,在驚恐與痛苦中發出最后一聲微弱的啼哭,而后徹底沉寂……每一個細節,都在那被強化的感知下,被無限放大,如同最惡毒的刻刀,一遍又一遍地凌遲著他們的精神。
然而,這還不是結束。
當最后一名親屬的尸體冰冷地倒在血泊之中,當那些聯軍將士們因為極致的悲痛與恐懼而幾近精神崩潰,眼中只剩下空洞與瘋狂之時,時織凜華卻并沒有下令立刻對他們處以極刑。
她揮了揮手,示意魔物們將這些已經形同槁木的“罪人”拖拽下去,分別關押進臨時構建的、密不透風的漆黑囚牢之中。
整整三天三夜。
在這暗無天日的囚牢里,他們得不到任何水,也得不到任何正常的食物。
每天,當饑餓與干渴達到極限之時,魔物們只會送來一樣東西——那些被肢解、被烹煮過的,他們至親的血肉。
濃郁的血腥味與令人作嘔的焦糊味混合在一起,充斥著狹小的空間。
起初,幾乎所有的將士都選擇了拒絕,他們或嘔吐不止,或以頭搶地,或發出野獸般的悲鳴。
但饑餓的本能是強大的,而魔物們的手段更是殘忍而直接。
任何試圖絕食抵抗的人,都會被那些猙獰的魔物以最粗暴的方式撬開嘴巴,將那些混合著淚水與絕望的“食物”強行灌進他們的喉嚨。
反抗,只會招致更殘酷的對待。
漸漸地,在生理與心理的雙重折磨下,一些人的意志開始崩潰,他們如同行尸走肉般,麻木地咀嚼著那曾經熟悉、如今卻化為噩夢的血肉……
“用魔法拓印記錄下他們此刻所有的痛苦與絕望,每一個表情,每一絲顫抖,都不要放過。”時織凜華站在一座高塔之上,俯瞰著那些囚牢的方向,對身旁手持水晶記錄儀的精靈學者們冷冷地吩咐道,她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,仿佛在談論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學術研究。
精靈學者們恭敬地躬身領命,迅速開始施法,一道道無形的魔力探入那些囚牢,精準地捕捉著每一個囚犯因為被迫吞食至親血肉而產生的極致痛苦、悔恨、自我厭惡以及徹底的瘋狂。
這些最原始、最純粹的負面情緒,被一一轉化為可以儲存和回放的魔法印記。
“很好。”時織凜華滿意地點了點頭,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,“等他們的那些‘食物’被消耗殆盡,等他們所有的親屬都在他們的腹中‘團聚’之后——”
她頓了頓,語氣愈發森寒:
“——就把這份新鮮出爐的、屬于他們自己的‘痛苦盛宴’,完完整整地、毫不停歇地映射進他們每一個人的腦海深處。
記住,要以他們精神所能承受的最大極限速度,進行永無止境的循環播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