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閃爍的法師身體逐漸穩定,眼中恢復清明,仿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。
艾莉西亞冷笑,魔界塔身驟然升起一片模型論的迷霧。
霧中所有公理系統開始漂移:主界物理法則在歐幾里得幾何與黎曼幾何間隨機切換,魔法能量在連續統與離散集間無序震蕩。
南帝國的機甲突然在戰場上分裂成無數副本,每個副本遵循不同的物理規則——有的無視重力懸浮,有的被平方反比定律撕碎,有的甚至遵循非交換幾何的扭曲運動。
這是對基礎模型的污染,讓本身成為可被隨意修改的變量。
塞納菲娜的騎槍垂落。
槍尖點地,卻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內模型的邊界。
所有分裂的機甲副本被強制納入l(哥德爾可構造宇宙),物理法則重新統一于zfc+選擇公理的框架。
更驚人的是,內模型邊界開始反向侵蝕魔界迷霧——當某個機甲副本因非交換幾何而扭曲時,邊界自動為其補全交換子理想;當魔力在連續統中震蕩時,邊界生成可測基數作為穩定錨點。
迷霧如遇烈日的冰雪般消退,所過之處,混亂重歸秩序。
魔界兵器終于動用終極手段。
塔頂艾莉西亞張開雙臂,魔界大陸驟然展開一片自指語義場。
場中所有命題開始吞噬自身:“本命題是假的”化作實體鎖鏈纏繞騎槍,“這句話沒有意義”凝為黑色冰晶凍結空間,“此陳述不可證”則化作邏輯黑洞試圖將塞納菲娜吸入悖論深淵。
主界某處,一座圖書館的書架突然坍塌——書籍內容開始自我否定,史書記載“戰爭從未發生”,數學著作斷言“2+2=5”,連兒童繪本都在尖叫“這個故事不存在”。
塞納菲娜的騎槍緩緩抬起。
槍尖凝聚出類型論的光芒,將自指命題逐層分離。
“本命題是假的”被拆解為類型0的陳述與類型1的元陳述;“這句話沒有意義”被歸入語義層級的第w階;“此陳述不可證”則被標記為超限遞歸的無效表達式。
鎖鏈在類型隔離中崩斷,冰晶在層級劃分中汽化,黑洞在階數限制中坍縮。
圖書館的書籍自動翻頁,墨跡重組為自洽的敘述,史書重新記載戰爭的慘烈,數學公式回歸嚴謹的證明。
但艾莉西亞的攻勢尚未結束。
魔界塔身突然展開一片不可達基數的領域,領域內所有邏輯操作都失去意義。
騎槍的銀光在此變得遲滯,如同陷入粘稠的虛空。
塞納菲娜試圖調動大全集層級的力量,卻發現自己的意志被壓縮進可數無窮集,不僅如此,甚至連她的騎槍的每一次揮動都需經過阿列夫w次迭代,每個邏輯判斷都要穿越不可數無窮的證明樹。
主界某處,一名正在祈禱的牧師突然失語——她的禱詞既“存在“又“不存在”于任何語言系統,連“神”這個概念都淪為無定義的符號。
塞納菲娜的騎槍驟然綻放出終極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