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岐的書房里,窗欞漏進的晨光正落在案上的竹簡上,姬滿捧著密信的手微微發顫。信紙邊緣還帶著驛馬奔襲的風塵,字跡潦草卻透著緊迫——那是潛伏在朝歌的細作連夜送出的消息,墨跡里仿佛還沾著摘星樓的酒氣。
“公子,您看這……”姬滿的聲音有些發緊,指尖點在“黃飛虎點兵八十萬、申公豹操練法術”那行字上,“紂王這是鐵了心要動咱們了。”
伯邑考接過密信,信紙在他掌心微微發皺。他眉頭擰成個川字,看完后忽然低低笑了一聲,笑聲里帶著幾分無奈:“我西岐向來安分守己,田地里的麥子剛灌漿,倉里的糧草夠百姓過冬,連演武場的兵器都生了銹——他倒好,竟說我們要反?”
他將密信往案上一拍,竹案發出沉悶的聲響:“我奶奶還在院里紡線,念叨著秋收后要給朝歌送新織的布;我爹每日在演武場教農夫們扎稻草人,防備的是野豬,不是軍隊。他紂王倒先紅了眼,派黃飛虎那等猛將、申公豹那等術士來打我們?”
姬滿在一旁急得直踱步:“公子,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!黃飛虎的鐵騎三天能踏到渭水,申公豹的法術更是防不勝防,咱們得趕緊想對策!”
伯邑考深吸一口氣,指尖在案上的輿圖上劃過——那是他親手繪制的西岐地形圖,每道溝壑、每片林地都標記得清清楚楚。“走,找我爹和姜先生去。”他抓起密信就往外走,步履匆匆,玄色的衣袍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風。
穿過庭院時,正撞見母親在給桃樹澆水,花瓣落在她的藍布裙上。“邑考,這早急著去哪?”母親笑著問,手里的銅壺還在往下滴水。
“娘,我去見爹。”伯邑考腳步沒停,卻回頭叮囑了句,“您告訴奶奶,別擔心,地里的活該咋干還咋干。”
母親望著他的背影,又看了看演武場的方向——那里,姬昌正帶著幾個老農比劃著如何用鋤頭打野獸,笑聲隔著老遠都能聽見。她輕輕嘆了口氣,將銅壺里的水澆在桃樹根上:“這世道,安穩日子咋就這么難。”
姜子牙的茅屋里,藥草味正濃。他正坐在蒲團上碾藥,姬昌站在一旁看他研墨,兩人正說著秋收的事。見伯邑考闖進來,姬昌放下筆:“這是咋了?臉都急紅了。”
伯邑考將密信遞過去,聲音帶著氣:“爹,姜先生,您看紂王做的事!我們沒反,他倒先派黃飛虎、申公豹來打我們了!”
姬昌展開信紙,眉頭漸漸鎖起。姜子牙放下藥碾子,接過密信掃了一眼,花白的眉毛挑了挑:“黃飛虎的虎符能調動北境鐵騎,申公豹的五雷法專破營寨——這是來者不善啊。”
“他憑什么?”伯邑考攥緊了拳頭,“就因為我們西岐糧食多、百姓安?這也成了罪過?”
姬昌將信紙放在案上,指尖輕輕敲擊著:“紂王這是怕了。他怕西岐的安穩,襯得朝歌的亂;怕百姓念叨西岐的好,忘了他這個王。”他抬頭看向姜子牙,“先生,你怎么看?”
姜子牙捻著胡須,目光落在窗外的麥田上:“打是肯定要打的。但不是我們反,是他逼我們守。”他站起身,從墻角拖出幅更大的輿圖,“黃飛虎的鐵騎善平原沖鋒,咱們就把他引到渭水西岸的蘆葦蕩,那里泥濘,馬跑不快;申公豹的法術需借風勢,渭水常年刮東風,咱們在東岸設陣,讓他的法術反噬自身。”
他指尖在輿圖上畫了個圈:“最重要的是,咱們不能讓百姓受驚。該種地的種地,該織布的織布,就當是來了場大風雨,過后照樣要秋收。”
伯邑考看著姜子牙沉穩的眼神,心里的火氣漸漸消了。他忽然想起剛才路過演武場,父親教老農們扎的稻草人——那時覺得是防野獸,此刻想來,倒像是在為今日做準備。
“我這就去安排。”伯邑考轉身要走,被姬昌叫住。
“等等。”姬昌拿起案上的鋤頭——那是他剛用來比劃的農具,“告訴弟兄們,咱們拿起兵器,不是為了反誰,是為了護著這地里的麥子、院里的桃樹,護著那些只想安穩過日子的人。”
伯邑考接過鋤頭,木柄還帶著父親的體溫。他走出茅屋時,看見陽光正灑滿麥田,農夫們彎腰割著早熟的麥子,身影在金浪里起起伏伏。風里飄來麥香,混著遠處傳來的紡車聲——那是奶奶在院里紡線,線軸轉得吱呀響,像在數著安穩的日子。
他握緊了鋤頭,忽然覺得心里踏實了。紂王要來便來,黃飛虎的鐵騎再兇,申公豹的法術再強,總敵不過這一片連著人心的土地。
伯邑考握著那柄帶著父親體溫的鋤頭,站在渭水西岸的田埂上。風掠過麥田,金浪翻涌,把遠處農夫的號子吹得忽遠忽近。他低頭看了看鋤頭上的木柄,被磨得光滑發亮,是父親用了十年的老物件——春天用來松地,秋天用來翻土,此刻卻要被他握在手里,琢磨著如何抵擋鐵騎。
“公子,姜先生讓您過去一趟,蘆葦蕩的布陣圖畫好了。”姬滿的聲音從身后傳來,他手里捧著卷麻布,上面用炭筆勾著密密麻麻的線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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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邑考轉身時,瞥見姬滿腰間的青銅劍——那是三年前西岐大旱,他跟著商隊去朝歌換糧時,用三石小米換來的,劍鞘上刻著簡單的云紋。那時姬滿總說:“這劍就是個擺設,咱西岐太平得很,哪用得著動刀動槍?”可現在,劍鞘上的銅扣已被磨得發亮,顯然是常被人握在手里摩挲。
姜子牙的茅屋里擠滿了人。除了姬昌,還有負責糧草的倉官、管兵器的老鐵匠,甚至連村里最會看天氣的老獵戶都來了。地上鋪著那幅麻布陣圖,姜太公用枯樹枝在“蘆葦蕩”三個字周圍畫了個圈:“黃飛虎的鐵騎最擅平原沖刺,可這蘆葦蕩里全是淤泥,馬蹄陷進去,再厲害的馬也跑不起來。咱們在蕩邊挖三道壕溝,填上尖木,表面鋪些干草偽裝,他們一沖進來就等于自投羅網。”
老鐵匠蹲在一旁,手里捏著塊燒紅的鐵坯,用小錘敲打著:“我帶徒弟們連夜趕了五十張鐵網,上面纏了倒刺,等他們陷進壕溝,就把網蓋上去,管叫他們動彈不得。”他布滿老繭的手背上還沾著鐵屑,那是今早鍛打箭頭時濺上的。
老獵戶抽著旱煙,煙桿在鞋底上磕了磕:“姜先生說得對,這幾日渭水刮東風,申時最烈。申公豹要是敢放法術,風一裹,準得吹回他自己陣里去。我帶幾個后生去蕩子深處插些竹竿,上面綁上草人,讓他們分不清虛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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