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軍帳內的燭火映著攤開的輿圖,潼關與汜水關的位置已被朱筆圈出,旁邊密密麻麻標注著各路兵馬的動向。伯邑考指尖在“野風關”三個字上輕輕一點,抬頭對帳外喊道:“傳姬滿。”
不多時,姬滿掀簾而入,甲胄上還帶著晨露的濕氣——他剛從前線巡查回來,臉上沾著些塵土,眼神卻清明銳利。“公子有何吩咐?”
伯邑考側身示意他看向輿圖:“野風關得手,江水關也已在掌控之中,如今該是整合兵力、定下下一步方略的時候了。你去傳我令,讓這些人即刻來中軍帳議事。”
他取過一支狼毫,在素箋上提筆寫下一串名字,筆尖劃過紙面發出沙沙輕響:“姬如遇,讓他帶著西岐的斥候營卷宗來,我要知道朝歌最新的布防;淺?與繭風,她們掌管的女兵營近來操練卓有成效,讓她們一并來,商討如何配合主力攻城;”
寫到“張飛”二字時,筆鋒稍頓,伯邑考嘴角泛起一絲笑意:“翼德將軍性子剛猛,讓他帶親兵營統領同來,關于沖鋒陣型的調整,我需聽他的見解;姬辰掌管糧草,讓他把近三月的收支明細帶來,尤其汜水關接管后的糧草調度,不能出半分差錯。”
素箋上的字跡愈發密集,伯邑考的聲音卻始終沉穩:“王猛善謀略,讓他帶著對黑石隘的推演圖;陳胭精通醫理,叫她來商議傷兵救治與軍中防疫;書生掌管文書,讓他把各州送來的軍情匯總整理好;劉吉熟悉朝歌官場,叫他來分析紂王可能的應對之策。”
最后,他在箋尾補全了剩余的名字,筆鋒變得鄭重:“比干丞相深謀遠慮,蘇護將軍熟悉商軍戰法,蘇全忠公子勇冠三軍,還有韓榮將軍與韓升、韓變二位公子,他們對汜水關的防御了如指掌——你告訴他們,此番議事關乎全局,務必準時到帳。”
姬滿雙手接過素箋,目光掃過上面的名字,皆是西岐與歸降諸將中的核心人物,心中已然明了:公子這是要定下總攻的方略了。他躬身應道:“屬下這就去傳令,保證半個時辰內讓諸位大人到齊。”
“去吧。”伯邑考擺了擺手,目光重落回輿圖上。帳外的風卷著軍旗獵獵作響,像在催促著一場即將來臨的風暴。他知道,這些人聚在一起,不僅是商議軍務,更是要讓歸降的韓榮父子、蘇護部將看到西岐的決心與章法——這場伐紂之戰,從來不是孤軍奮戰,而是要以人心為甲,以眾志為矛,方能刺破朝歌的陰霾。
姬滿的腳步聲漸遠,帳內只剩下燭火跳動的輕響。伯邑考伸手撫過輿圖上“朝歌”二字,指尖的溫度仿佛能透過紙張,觸到那座帝都深處的腐朽與掙扎。半個時辰后,當這些名字的主人齊聚帳中,一場決定天下走向的議事,便要開始了。
中軍帳內的議論聲正酣,比干剛在輿圖上標出朝歌外圍的布防弱點,蘇護便接過話頭,分析著韓家父子帶來的汜水關防御圖,帳內氣氛熱烈而凝重。忽然,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一個兵卒掀簾而入,臉上帶著幾分難掩的局促:“公……公子,外面有客求見。”
伯邑考抬眼,見兵卒說話時眼神閃爍,便知來者不少,溫聲道:“何人求見?”
“是……是杜康將軍,還有崇侯虎舊部總兵陳江,東伯侯姜文煥、南伯侯鄂順,青伯侯閏方,松伯侯松芋幾位大人。”兵卒語速飛快地報完名字,額角已沁出細汗。
帳內眾人聞言皆是一怔,連一直沉默撫須的姜子牙都抬了抬眼皮。這些人皆是近日在前線立功的諸侯或將領,此刻齊聚求見,顯然事出有因。伯邑考眉頭微蹙,指尖在案上輕輕一頓——按說潼關、野風關等要地剛定,他們正該在駐地安撫軍民、整頓防務,怎會突然聯袂而來?
“有請。”伯邑考終是頷首,聲音平靜無波。
片刻后,帳簾被再次掀開,杜康帶著眾人魚貫而入。幾人身上都帶著風塵,姜文煥的甲胄上還沾著上城之戰的血痕,鄂順手里的馬鞭纏著布條,顯然是剛從前線趕來。他們進門后齊齊拱手,沉聲齊道:“見過公子!”
伯邑考起身回禮,目光掃過眾人堅毅的臉龐,開門見山:“諸位遠道而來,想必不只是為了敘舊。不知今日聯袂到訪,有何要事?”
杜康往前一步,他臉上的刀疤在燭火下格外清晰,聲音卻異常鄭重:“公子,我等今日前來,是想向您表明心跡——我等愿率麾下兵馬,正式效忠于您,聽憑公子調遣,共伐紂王,還天下一個清明!”
這話一出,帳內頓時靜了下來。連一直沉穩的比干都微露訝異,看向眾人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探究。
伯邑考心中念頭電轉,面上卻不動聲色,只是溫和地看向杜康:“杜將軍言重了。諸位近日在前線浴血奮戰,已拿下潼關、上城、野風關等要地,立下赫赫戰功,西岐上下都記在心里。只是……”他頓了頓,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,“可你們不是剛站穩腳跟嗎?此時正是安撫地方、鞏固防線的要緊時候,為何突然有此決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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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文煥上前一步,接過話頭,語氣帶著幾分激昂:“公子有所不知!我等雖拿下幾座關隘,卻深知各自為戰難成大事。聞仲雖然不在朝中,但在朝歌還有黃飛虎與申公豹還有三十萬精銳,鄧九公雖敗,卻未傷及根本,若他卷土重來,聽說現在紂王讓申公豹招兵買馬百萬,單憑我等任何一方,都難有勝算!”
“姜將軍說得是。”鄂順跟著點頭,晃了晃手里的馬鞭,“我山鼠營雖燒了野風關的糧草,可朝歌若從其他關隘調糧,不出半月便能補足。唯有擰成一股繩,聽公子統一調度,才能真正斷了朝歌的臂膀!”
陳江是崇侯虎舊部,此刻也沉聲附和:“我等原是崇侯虎麾下,雖因不滿紂王暴政而反,卻一直缺少一個能凝聚人心的主心骨。公子仁厚,西岐軍威赫赫,又能容各路兵馬,我等思來想去,唯有歸順公子,才能讓這反商大業走得更遠。”
松伯侯松芋性子最是謹慎,此刻也道:“公子不必疑慮,我等并非一時沖動。昨日潼關城頭,我等已商議整夜——愿將麾下兵馬、糧草、關隘盡數交予公子統籌,只求公子能帶領我等,早日推翻暴政,讓百姓過上安穩日子。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語氣里的懇切不似作偽。伯邑考看著他們眼中的期盼與決絕,心中那點疑慮漸漸散去。他知道,這些人能放下各自的地盤與兵權,絕非易事,背后定是經過了反復權衡與掙扎——說到底,是對紂王的失望,與對西岐的信任,讓他們做出了這個決定。
帳內的燭火噼啪作響,映得眾人的臉龐忽明忽暗。伯邑考深吸一口氣,緩緩開口,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:“諸位信我,伯邑考感激不盡。只是這‘效忠’二字太重,西岐從不以權勢壓人。若諸位愿與西岐同心協力,我伯邑考在此立誓——必以赤誠相待,共享榮辱,絕不讓任何一位弟兄白白流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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