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邑考的手掌與杜康、姜文煥等人相握時,能感受到對方掌心的厚繭與微微的顫抖——那是常年握刀持槍留下的印記,也是此刻卸下顧慮后的釋然。他松開手時,目光掃過帳內(nèi)眾人,朗聲道:“同袍二字,便是生死相托。紂王雖讓申公豹在朝歌招兵買馬,號稱百萬之眾,黃飛虎麾下更有三十萬精兵鎮(zhèn)守咽喉要道,看似勢大,但今日有諸位在此,我便有底氣說一句:這一戰(zhàn),我們能打!”
話音剛落,帳內(nèi)便響起一片低低的贊同聲。姜文煥按在腰間的劍柄微微一沉,朗聲道:“公子說得是!百萬烏合之眾,怎敵得過我等同心協(xié)力?黃飛虎雖勇,卻非鐵板一塊,聽聞他對紂王殘害忠良早有不滿,只要時機得當(dāng),未必不能爭??!”
鄂順抱著酒壇的手緊了緊,甕聲甕氣地接話:“管他百萬還是三十萬,燒了他的糧草,斷了他的后路,再多兵馬也是困獸!”
眾人正熱議間,松伯侯松芋忽然起身,眉頭微蹙:“公子,有一事老夫需提醒——聞仲此刻尚在潼關(guān)城內(nèi)。此人雖已辭官,卻在商軍中有根基,麾下舊部遍布各關(guān)隘,若他暗中生事,恐對我軍不利。要不要……派些人手盯著他?”
帳內(nèi)的議論聲頓時停了,目光齊刷刷落在伯邑考身上。聞仲的威名無人不曉,那是輔佐殷商六代的老太師,手中雌雄雙鞭曾讓多少諸侯聞風(fēng)喪膽。即便如今卸甲歸田,其影響力仍不可小覷。
伯邑考卻緩緩搖頭,指尖在輿圖上的潼關(guān)位置輕輕一點:“不必。聞仲雖為商臣,卻非奸佞。他辭官之時,已將所有兵符、印信上交,府中連護衛(wèi)都遣散了大半,顯然是真心歸隱。”
他抬眼看向松芋,語氣篤定:“此人一生最重名節(jié),既已決意不涉紛爭,便不會出爾反爾。若我們派人監(jiān)視,反倒顯得我等心胸狹隘,寒了歸降將士之心?!?/p>
比干在一旁撫須頷首:“公子所言極是。聞仲雖與我等立場不同,卻非宵小之輩。他若真想作亂,便不會坐視潼關(guān)易主而無動于衷。隨他去吧,若他能安度晚年,也是一段佳話?!?/p>
蘇護也接口道:“聞仲在商軍中威望雖高,但如今諸侯反商之心已起,便是他想號召舊部,響應(yīng)者也未必會多。公子寬待于他,反倒能彰顯西岐容人之量,讓更多搖擺不定者看清方向?!?/p>
松伯侯聞言,這才放下心來,拱手道:“公子考慮周全,老夫不及也?!?/p>
伯邑考微微一笑,示意眾人繼續(xù)看向輿圖:“不說這些了。來看看下一步——如今潼關(guān)、汜水關(guān)、野風(fēng)關(guān)皆在我手,如同一把鐵鉗,已夾住朝歌的西、南兩路。依我之見,當(dāng)兵分三路:一路由姜文煥將軍率領(lǐng),從潼關(guān)北上,直逼孟津,牽制黃飛虎的兵力;一路由鄂順、閏方二位將軍統(tǒng)領(lǐng),從野風(fēng)關(guān)東進,搗毀朝歌外圍的糧草中轉(zhuǎn)站;”
他手指轉(zhuǎn)向汜水關(guān):“第三路,便由杜康將軍與蘇全忠公子帶隊,以汜水關(guān)為根基,穩(wěn)步推進,直取朝歌門戶——牧野?!?/p>
“牧野?”韓榮忽然開口,眼中閃過一絲凝重,“那里地勢平坦,利于商軍的車陣展開,若是紂王在此布下重兵,怕是不易攻破?!?/p>
“正因如此,才要出奇兵?!辈乜伎聪蝽n升、韓變,“二位公子曾在汜水關(guān)操練過‘萬刃車陣’,對車戰(zhàn)之法極為熟悉。我想讓你們兄弟二人輔佐杜康將軍,專門研究破解商軍車陣之法,如何?”
韓升、韓變對視一眼,齊齊拱手:“謹遵公子令!我等定當(dāng)竭盡所能,不讓公子失望!”
帳內(nèi)的氣氛愈發(fā)熱烈,各路人馬的職責(zé)、糧草的調(diào)配、斥候的動向……一一被敲定。燭火在眾人臉上跳躍,映出一張張振奮的臉龐。伯邑考看著眼前這幅景象,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——這些來自不同陣營、曾為敵對陣營的人,此刻正為了同一個目標(biāo)而凝聚在一起,這份向心力,遠比百萬雄師更令人心安。
夜風(fēng)從帳簾縫隙鉆進來,吹得燭火微微晃動,卻吹不散帳內(nèi)的暖意。伯邑考知道,牧野之戰(zhàn)的號角雖未吹響,但勝利的種子,已在這同心協(xié)力的氛圍里,悄悄扎下了根。
燭火在銅臺盞里跳動,將眾人的影子投在帳壁上,忽明忽暗。伯邑考指尖點在輿圖上的牧野之地,目光掃過帳內(nèi)諸人:“商軍雖有百萬,卻多是強征的民夫,真正的精銳不過三十萬,且分散在各關(guān)隘。我們雖兵力不及,卻勝在同心——這便是破局的關(guān)鍵?!?/p>
杜康將酒碗往案上一磕,酒液濺出幾滴:“公子說得是!我愿帶五千精兵為先鋒,直插牧野腹地,攪亂他們的陣腳!”他肩頭的箭傷尚未痊愈,說話時牽動傷口,卻渾然不覺,眼里燃著悍勇的光。
姜文煥按住他的肩,沉聲道:“先鋒之職,我來擔(dān)。我麾下騎兵熟稔牧野地形,能在蘆葦蕩里來去自如,更適合奇襲。”他看向伯邑考,“只需公子給我三日,定能摸清商軍糧草囤放之處?!?/p>
鄂順抱著酒壇,甕聲甕氣地接話:“糧草交給我!我?guī)б魂牴けB夜挖通地道,直抵商軍糧庫,一把火給他們燒個干凈!”他臉上還沾著煤灰,那是前日炸毀汜水關(guān)吊橋時蹭上的,此刻倒添了幾分悍匪氣。
伯邑考笑著搖頭:“諸位稍安。奇襲需待時機,眼下更重要的是穩(wěn)住陣腳。”他指向輿圖上的孟津渡口,“黃飛虎的主力屯在此處,若他得知我們動向,定會派兵襲擾。韓升、韓變二位公子的萬刃車陣,可布在渡口西側(cè),以鐵索連車,形成屏障;蘇護將軍熟悉商朝禮儀,可派人偽裝成商軍信使,混入孟津,摸清他們的換崗時辰——”
“我去!”蘇全忠猛地起身,腰間的佩劍撞到案角,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,“我曾在朝歌待過三年,熟悉他們的口令和甲胄樣式!”
伯邑考看向他,見他眼中滿是篤定,便點了點頭:“切記謹慎,若遇盤問,便說奉聞太師令查探防務(wù)。”他頓了頓,補充道,“聞仲雖已辭官,但威名仍在,商軍不敢輕易動他的人。”
帳外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,親兵掀簾而入,遞上一封密信。伯邑考拆開一看,眉頭舒展:“是微子啟發(fā)來的,他說朝歌城內(nèi)人心惶惶,不少大臣已暗中聯(lián)絡(luò),愿為內(nèi)應(yīng)。”
“好!”杜康一拍大腿,“這就叫天意!商紂氣數(shù)已盡,連他自己人都不愿保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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