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拂曉,申公豹的妖陣驟然發(fā)動。三千術(shù)士齊念咒文,黑霧如潮水般漫至城下,隱在霧中的妖獸發(fā)出滲人的嘶吼,巨蟒的鱗甲在霧中閃著幽光,飛虎的利爪撕開晨露,直撲城頭。
“放箭!”張飛的怒吼穿透霧靄,城樓上箭如飛蝗,黑狗血浸透的箭簇射中妖獸,騰起陣陣黑煙。但黑霧中的陰兵卻不懼箭矢,踩著同伴的尸骸往上爬,鐵鏈甩得“嘩啦啦”響。
蘇全忠身先士卒,手中長槍如銀龍?zhí)阶Γ袈淙齻€攀上城垛的山魈。他瞥見西北角箭樓有異——那里的黑霧比別處更濃,隱約有土行妖物在刨挖城墻。“不好!他們要從地底破城!”他大喊著提槍沖去,卻沒留意霧中悄然探出一條巨蟒的尾巴,帶著腥風掃來。
“蘇將軍小心!”張飛見狀擲出蛇矛,矛尖擦著巨蟒鱗片飛過,逼得它縮回霧中。但蘇全忠腳下已被陰兵的鎖鏈纏住,他猛地回身劈斷鎖鏈,卻被身后竄出的術(shù)士用符咒擊中后背,頓時渾身麻痹,栽倒在地。
“抓活的!”申公豹在陣前狂笑,黑霧中沖出數(shù)名妖兵,將蘇全忠捆了個結(jié)實,拖向關(guān)外。
“狗賊!敢傷我兄弟!”張飛目眥欲裂,提矛便要沖下城樓,卻被姜子牙死死拉住:“將軍不可!此乃誘敵之計!”
黑霧中傳來蘇全忠的怒喝:“張將軍莫管我!守住潼關(guān)要緊!”話音未落,便被妖兵堵住了嘴。
申公豹提著蘇全忠的衣領(lǐng),在城下?lián)P聲道:“姜子牙!張飛!午時之前不開城門投降,我便將這小子祭旗!”說罷將蘇全忠扔給親兵,轉(zhuǎn)身退回陣中。
城樓上瞬間死寂,士兵們握著兵器的手微微發(fā)顫。張飛一拳砸在城磚上,指節(jié)滲出血來:“老先生!不能等了!俺帶一隊人沖出去,把全忠搶回來!”
姜子牙望著關(guān)外陣中蘇全忠被捆在高臺上的身影,眉頭緊鎖:“申公豹故意用蘇將軍作餌,陣中必有埋伏。硬闖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。”
“那咋辦?”張飛急得直跺腳,“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全忠被宰了!”
姜子牙沉吟片刻,忽然看向斷云崖方向:“申公豹以為拿捏住了我們的軟肋,定會放松對斷云崖的戒備。張將軍,你立刻帶五千精兵,從斷云崖繞到敵后,午時三刻舉火為號。”他從袖中取出三張黃色符紙,“此乃‘隱身符’,可避妖術(shù)探查。你到了陣后,先救蘇將軍,再燒他們的糧草營。”
“好!”張飛接過符紙,往懷里一揣,“俺這就去!”
“且慢。”姜子牙叫住他,“申公豹的糧草營在陣西三里,插著黑幡。你得手后不必戀戰(zhàn),帶蘇將軍從原路退回,我會在城頭用‘驚雷符’掩護你。”
張飛重重點頭,轉(zhuǎn)身召集心腹:“敢跟俺去拼命的,跟我走!”五千精兵齊聲應和,甲胄碰撞聲震得城樓發(fā)顫。
午時將至,關(guān)外妖兵已開始搭建祭臺,蘇全忠被綁在臺上,衣衫染血卻依舊昂首。申公豹在陣前頻頻看日晷,眼中滿是得意。
忽然,斷云崖方向升起一股濃煙,緊接著傳來震天的喊殺聲。申公豹猛地回頭,只見陣西火光沖天,糧草營的黑幡倒了下去。“不好!中了埋伏!”
城樓上的姜子牙見狀,拂塵一揮,數(shù)十張驚雷符同時擲出,在空中炸響,震得妖陣大亂。張飛趁亂帶著精兵從敵后殺出,丈八蛇矛挑斷蘇全忠身上的繩索:“全忠!走!”
蘇全忠掙脫束縛,奪過妖兵的刀砍斷繩索,與張飛并肩沖殺。二人如入無人之境,身后五千精兵跟著放火,妖陣頓時大亂,糧草被燒得噼啪作響,妖獸受驚四散奔逃。
“撤!”張飛護著蘇全忠往回沖,姜子牙在城頭令士兵放下吊橋,弓箭手齊發(fā)掩護。申公豹氣得暴跳如雷,率軍在后追趕,卻被驚雷符炸得寸步難行,只能眼睜睜看著二人沖回關(guān)內(nè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