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留香并非初次見識云知閑的輕功,卻仍為那驚鴻般的身法所折服。
他含笑著抹去臉上的水珠,嘆道:“云兄好俊的身手,可憐我只能老老實實從水中游過來,實在狼狽。”
云知閑翩然落地,衣袖輕振:“無妨,你再多練些年頭,輕功未必不能趕上我。”
這話讓一旁的無花忍俊不禁:“想不到名滿天下的楚香帥,也有被人取笑輕功的一天。”
楚留香無奈搖頭,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,他早已習慣云知閑這般說話方式。
“我倒覺得,就算再練一百年,也學不會云兄這般厚臉皮的功夫。”
云知閑負手而立,神色自若:“這個你確實學不來,這是要看天賦的。”言語間竟頗有幾分自得。
見他如此坦然地以厚臉皮為榮,楚留香也只能報以苦笑。
無花難得見有人能讓楚留香這般無可奈何,不由對云知閑生出幾分興趣。
“楚兄,還不為貧僧引見這位妙人?”
楚留香這才想起引見:“這位是無爭山莊的云知閑云公子。”又轉向云知閑,“這位是少林高僧,人稱妙僧的無花。”
云知閑微微頷首,目光卻若有所思地掠過無花面前的古琴。
“大師好雅興,這一大早便在湖上撫琴,還彈得的是那般憂憤的曲子,不知大師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
無花從容應道:“云施主多慮了,不過是一時興起,隨性而為罷了。”
“哦?”云知閑瞇起眼睛,唇角微揚,“大師可知說謊之人通常會有哪些特征?”
無花神色不變:“愿聞其詳。”
云知閑盯著他看了片刻,突然大笑:“其實我也不知道。”
楚留香這才松了口氣,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方才他真怕云知閑又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來。
“無花兄方才可曾在湖上見過其他人?”楚留香轉而問道。
無花搖頭:“未曾。”
“那大師可知道,中土有誰會東瀛忍術?”
無花沉吟道:“聽聞二十年前,曾有位東瀛忍者渡海而來,在閩南一帶住了三年,若中原有人習得東瀛忍術,想必是出自他的傳授。”
楚留香陷入沉思,云知閑卻接著追問:“大師可知那東瀛人姓名?”
“據說是叫天楓十四郎。”
“他可有后人?”
“未曾聽說。”
云知閑輕笑:“可我倒是聽說了一些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