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玄衣笑了笑。
“不妥倒是沒有。”
司齊撓了撓頭,道:“就是師兄這場講道,恐怕不止是講道那么簡單。”
天下十豪的名單,引起了很多爭議。
主要是大離那邊。
不少修士都表示不服氣。
倘若謝玄衣當真開壇講道,離國那邊自然要“摻和”一腳。
“那更好。”
謝玄衣背負雙手,輕描淡寫說道:“好久沒打架了。希望離國那邊不要讓我失望。”
這半年。
謝玄衣一直在大穗劍宮清修,他本想去一趟忘憂島,尋找入夢之術,替姜妙音解劫,但那位島主夫人仿佛有未卜先知之神通,在謝玄衣動身之前,遣人送來了一枚訊令,卻以“時機未到”為由,打消了他這縷念頭。
冰魄洞天那邊,雪魈日夜守護。
姜妙音仍在艱難鏖戰心劫。
謝玄衣每隔一段時日都會前去觀看。
說來也怪,這半年姜妙音的“心劫”狀態似乎好轉了起來……她不再只是以淚洗面,偶爾還會露出欣喜笑容。只是這段時日,無論是眼淚還是笑意,俱是不再出現,姜妙音面上無喜無悲,那縷神魂愈發沉浸其中。
這狀態,已不像是渡歷心劫。
謝玄衣從未聽說過,有人可以沉浸在“心劫幻夢”之中,長達一年之久。
“上一次師兄公開講道,好像還是在十年之前。”
司齊露出感慨神色。
“哪有那么久?”
謝玄衣挑了挑眉:“兩年前玄水大比,劍氣敲鐘……我便講過一次道。一瞧就是沒認真聽。”
司齊略微有些尷尬。
他對修行之事,一直不太上心。
兩年前,謝玄衣還只是謝真……他司齊好歹也是真隱峰的準山主,再不濟也比一個“新人”要強,哪里有心思去聽什么劍氣敲鐘。
這半年。
小竹樓雖然清凈,但卻無人打掃,段照和徐念寧在三十三洞天閉關修行。
謝玄衣便抓來司齊,做些臟活累活……
十多年前。
這些活兒,便是司齊在做。
其實哪有什么“臟活累活”,修行到了洞天境,只需拂拂袖,貼貼符箓,便可輕松除去灰塵。謝玄衣抓來司齊最主要的目的,還是讓他跟隨自己“修行”,這小子停留在洞天十重天已經很久了,身為一山之主,怎能只有這點修為?再過一段時日,等段照和徐念寧離開玉屏峰,恐怕都要比司齊境界更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