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哪有什么“臟活累活”,修行到了洞天境,只需拂拂袖,貼貼符箓,便可輕松除去灰塵。謝玄衣抓來司齊最主要的目的,還是讓他跟隨自己“修行”,這小子停留在洞天十重天已經很久了,身為一山之主,怎能只有這點修為?再過一段時日,等段照和徐念寧離開玉屏峰,恐怕都要比司齊境界更高了。
無論如何,謝玄衣也要讓司齊凝聚道境,成就陰神。
“你的道境,還差一些便可凝聚?!?/p>
謝玄衣溫聲說道:“這次開壇講道,不許缺席?!?/p>
對于一心修行的那些人而言。
能得謝玄衣講道,無不歡喜雀躍。
司齊卻是愁眉苦臉,面露難色。
開壇講道?
他已經聽膩了。
這些時日,他每日都要來到小竹樓打掃,然后被迫接受謝玄衣的“饋贈”,強行聆聽一番講道……因為久別重逢之故,前幾次還算新鮮,到后來司齊就開始發憷,他對自己定位十分清晰,無非就是一坨扶不上墻的爛泥,十年八載能修到陰神便可。
可師兄是打定主意要將自己這塊朽木雕琢成為棟梁。
“此次講道之后,你若能修到陰神境?!?/p>
謝玄衣忽然道:“你和小師妹的事情,我便替師尊做主同意了。”
“是……”
司齊無精打采,下意識回應,而后驟然意識到了不對。
“什么玩意兒?”
司齊猛地抬頭,不敢置信地望著師兄。
“半年前小竹樓的那一場酒,還記得么?”
謝玄衣淡淡道:“那一場后,我問小師妹,她覺得你挺好,就是酒量太差,境界太低,說出去丟人?!?/p>
“???”
司齊面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。
半年前的那一夜,他自然記得……本來是師兄弟們重逢歡聚,劫后余生的好日子。
前半場,一切都還好好的。
后半場,自己搶過酒壇之后,情況便變了。
他和黃素喝了許多酒,許多酒。
再醒過來,便是在小竹樓的床榻中……
天蒙蒙亮。
小師妹近在咫尺,兩位師兄卻是不見蹤影。
以他們的境界,只要稍稍運轉神念,便可化散酒氣,但人生難得一場醉,司齊沒有動用修為解酒,他沒想到黃素也這般“真性情”,豪飲之后,酩酊大醉,竟然沒一點山主架子的掛在自己身上。
司齊連忙離開小竹樓,面紅耳赤落荒而逃,此后隔了好幾日,都沒敢和黃素見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