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非不懂陳硯所說,只是這走私利潤之豐厚,讓他實(shí)在難以放手。
想要穩(wěn)住如今的局勢,往后還要與焦志行想爭斗,就要竭力籠絡(luò)人心,沒有銀錢是萬萬不行的。
更何況,他是被那些世家給托入閣的,一旦他同意開海,便徹底與背后支持他的家族與大商賈們徹底決裂,此等損失也是他萬萬不能承擔(dān)的。
正因此,他才要拿朝堂局勢壓陳硯一壓,可陳硯根本不上套。
劉守仁沉重道:“你以為光憑手中的信,逼迫本官同意,你就能開海了?天下熙熙皆為利來,哪怕本官為閣老,一旦損害眾人的利益,多的是官員跳出來反對。如此籌碼,想來你手里也不會有多少,能逼迫幾人退讓?終究是蜉蝣撼樹罷了。”
“籌碼不在多,在如何用。”
陳硯笑得極和善:“徐鴻漸不愿意配合,下官將他拉下來便是,劉閣老若也不配合,下官也只能讓您步徐鴻漸的后塵了。”
“狂妄!”劉守仁大怒。
入閣多年,縱使首輔徐鴻漸也不曾如此對他說話。
今日,他竟讓陳硯小兒如此威脅,怎能忍受?
“是不是狂妄,劉閣老大可試試。”
陳硯一揚(yáng)手,將寬大的袖子往外一甩,雙手放在膝蓋上,袖袍隨之緩緩落下,遮擋住雙腿外側(cè)。
只此一動作,鋒芒畢露。
劉守仁暗暗咬牙,卻不得不承認(rèn)此時(shí)的陳硯有這等底氣。
謀逆乃誅九族大罪,誰沾誰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