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老虎背起陳硯朝著樓梯下狂奔,因太過急切,已是一步跨三個臺階。
身后的楊夫子、劉子吟等人哪里追得上他,待到陳老虎沖到地上,他們還擠在樓梯。
“滾開!”
陳老虎怒吼著,如同炮彈朝著士子們沖去。
盛嘉良頭都要炸了。
堂堂朝廷命官,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毒害,這是要他的命啊!
他對兵卒和衙役們高喊:“清道!快,護送陳大人就醫!”
今日若是讓陳硯死了,那陳硯是名留青史了,他盛嘉良可就再無出頭之日了。
因此,哪怕盛嘉良往常如何長袖善舞,此時也焦急萬分。
兵卒和衙役們也知事鬧大了,趕緊將士子往兩邊推,拼盡全力擠出空地。
陸青的同伙們此時還想再往前擠,王西炎等士子或拽住他們,或將他們壓在地上,決不讓他們延誤救治陳三元。
一片動亂中,陳老虎背著陳硯飛奔而去,一路沿著兩條街跑。
陳硯隨著他的動作被顛簸得又吐了口血,卻是毫無意識。
那殷紅刺激著兩邊的士子,讓他們憤怒不已。
此前已被陳硯說服的士子們,無不悲憤;那些原本搖擺的士子,也被陳硯的凄慘給刺激得腦子發熱,心中的天平直接偏向陳硯。
待到陳硯被背走,他們便紛紛擠在身后,如此一來,就將周既白等人擋在了后面。
周既白還欲往前擠,卻被劉子吟按住肩膀。
他回過頭,就見劉子吟重重喘息著對他搖頭,壓抑著破碎的咳嗽,他道:“莫再追,為東翁造勢。”
說完,他便連連咳嗽,顯然剛剛是憋得狠了。
周既白咬緊牙關,目光看向四周涌動的士子。
劉先生一提點他就明白了,懷遠當眾被陷害,此時正是士子們慌亂迷茫之時,若此時能以懷遠被奸臣陷害,就可將開海與為國為民相連,一旦拒絕開海,就是奸佞臣子。
開海之阻便可一掃而空。
周既白壓下心底的擔憂,當即悲憤高呼:“土木其形,竊吾民之酒牲,固無以名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