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學生如何能向那陳硯低頭?”
胡益壓抑著怒火道。
徐鴻漸淡淡道:“成大事者,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?!?/p>
胡益低下頭,極力忍耐心中的怒火。
“學生如何能對得起恩師,對得起手下之人……”
“你切記,為官之道,最緊要的就是自保?!?/p>
見胡益不服,徐鴻漸悠悠道:“此次縱使陳硯活過來,此后也會失去天子相護,以他銳利的性子,遲早栽跟頭。”
胡益猛然抬起頭:“恩師之意是?”
“圣上有你等,又何必再要陳硯這個孤臣?”
徐鴻漸雙手搭在龍頭拐杖上,又道:“此前圣上要對付我徐門,縱使三元公也可當孤臣,如今我徐鴻漸倒了,再讓三元公當孤臣,于大梁就是莫大的損失。”
換言之,永安帝有意栽培陳硯。
一旦陳硯當了普通臣子,永安帝定然就不會如以往那般護著陳硯,于陳硯而言,是福是禍猶未可知。
“你又何須著急?”
徐鴻漸反問。
此話讓胡益心中掀起驚天駭浪。
到了此時,恩師竟還能得到宮里消息!
剎那間,胡益對徐鴻漸已越發恭敬。
萬萬不可因徐鴻漸退下來,便對徐氏一族不聞不問。
對于胡益一如既往的恭敬,徐鴻漸頗滿意。
手下這些人,總要適時敲打才能聽話。
師生二人在馬車內談論了半個多時辰,胡益才在城門口下了徐鴻漸的馬車。
曾經風光無限的大梁元輔,正式離開京城。